刀疤大汉摇头,茫然道:“我不知道啊。”
说到底,刀疤大汉也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
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赵正初垂目盯着刀疤大汉,想着要怎么处置他们。
刀疤大汉被他看的心中发毛,颤抖着嘴唇说道:“我保证再也不敢对大哥你不利了,也不跟周城主做事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你放我回去,我立即收拾细软带着老母妻儿逃别州去。”
马背上的四个人听到自家老大的话,无语的撇了撇嘴。
赵正初想了想,单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的小药瓶,倒了一粒药丸递给刀疤大汉。“吃了它我就放了你。”
“啊?”刀疤大汉想哭,可他又不敢反驳,手心托着那粒棕黑色的小药丸,抖了几下,终于在赵正初的目光中咬着牙视死如归的吞下了那粒药丸。
赵正初收起刀:“回去告诉你们周城主,就说你们已经把我给杀了。”
刀疤大汉点头如捣蒜。
“解药我会等七日后埋在这棵树下。”赵正初指了指手边那棵树。“你申时之后来取就行。”
刀疤大汉继续点头,欲哭无泪。
“放心,不会发作那么快。”赵正初好心补充一句。“你们走吧。”
“哎哎哎!”刀疤大汉连忙应了,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可惜他的马已经跑远了,不知所踪,他把一个骑在马上看热闹的手下拽了下来,骂骂咧咧的抢了他的马。可怜的手下只好去跟另一个大汉同乘一骑。
一行人骑马远去,赵正初原地停了片刻,确定附近再无旁人之后,解开自己的马缠在树上的缰绳,也掉转马头,沿着一条小路往豫州城西的方向去了。
七日后解药什么的,他才不会来。反正那只是一颗普通药丸,能开胃健脾,前些天他在汴州食欲不振,那儿郎中给他开的。
半个时辰后,赵正初到了城西。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是冯会给他画的简易地图,简易到什么程度呢?赵正初盯着看了半天,还是没弄明白自己是在哪,他只得将这地图收起来,靠自己的直觉判断着方位。
眼前是一座矮坡,路窄的有些可怜。赵正初翻身下马,一手牵着缰绳往前走去。
此时已近正午,他从马褡子里面掏出一小块饼,边走边吃。翻过土坡时,他突然看见前面一片乌泱泱的人头!
那是官道。豫州与交州之间相连的官道!
好像是大昭的军队,队伍排的很长,还有士兵举着高高的大昭军旗。
他们这是……
往交州去的!
赵正初有些惊讶。往交州去,不打豫州了?为什么?就因为昨日粮草被烧?
不是没有可能,但赵正初直觉没有这么简单。
他将马拴在一棵树上,悄悄的靠近了官道,恰好有一个小兵离队小解,赵正初忍着恶心靠近他,手中的匕首抵上了他的脖子。
“为什么撤退?”
小兵吓得一抖,尿不出来了,哆哆嗦嗦回道:“因、因为陈、燕同时进攻,打下好几座城了。我们将军奉命回京。”
赵正初就懂了。
得到了答案,他毫不留情的抹了小兵的脖子,又潜回土坡,向昭军出发的方向眺望,那里应该就是昭军之前驻扎的营地,营地往北不远就是良河,出事的地方就在那里。
确定好方向,赵正初就迅速往那边进发了。
距离出事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也不知伏玉珠怎样了。赵正初有些心慌。
那女人身手那么好,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啊。
……
良河边,士兵们又从河里捞出来一具尸体。
张大铁双目猩红:“再找!”
小兵道:“河里真什么也没有了。”
另一人也劝道:“找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将军不如让大家伙儿先休息休息,有了力气了再继续。”
张大铁便作罢,众人席地而坐,拿起干粮和水壶开始吃吃喝喝。
此时赶到的赵正初,就看见了这样一幕。
张大铁虽然认识他,但他并不知道周遭这些士兵里面敌友各占几分,因此他不敢贸然上前。
他盘腿靠树坐下,看见张大铁一侧空地上躺着几具尸体,他虽然看不清尸体的样貌,但依着张大铁此时还算镇定的表现来看,他猜着那里头一定没有伏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