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衬装傻，“那我可不知道。”说着就抱着宋森林往外走。
不自然得谁都能看得出来。
剩下两个人立在原地。
李清澈看向黄徐嘉，黄徐嘉也看着她。
又是这样的眼神。
李清澈别开头，抬脚往外走。
她任由他跟着，到了跑道，她停下来，她觉得闷得慌，仿佛下一刻心就要跳出来。
她转身，问他：“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摇头，“没有。”
她也不打算生气，“爷爷说你已经告诉他了。”
黄徐嘉点头。路灯昏黄，他微低着头，仔细看她，头发似乎比昨天的柔顺了一些，刘海被她别在了耳后，一张小脸就那么完完整整地露出来，执拗的，坚定的。
他看她的目光一直都是那么直接，李清澈偏偏又最受不了这个，她低下头看底下的塑胶。白天的暴晒，站在上面隔着鞋底都还能感受到热度，脚被烤着，连心也像是被烤熟了。
“明天走?”黄徐嘉问。
这回换她点头。
“谁开车?”
李清澈转了个身，去看足球场上奔跑的学生，“静衬弟弟，说也明天走。”
天彻底暗了，场上却依旧踢得火热，李清澈突然想去那天载她去四崖湾的司机，他说起踢球的儿子，语气十分轻快，她当时也想起胡文辛跟黄徐嘉来。
他们俩就是因为足球才认识的。文理分科后他们在2班，女多男少，基数小，踢球的就更少，勉强能凑一个队。胡文辛很爱球，起初因为同学的水平很泄气，本来话不多，那段时间放学路上却老爱吐槽，说要是文理不分科就好了，以前班上能踢球的人多的是。说了一段时间后不说了，哪天体育课前，他跑来跟前让李清澈跟唐等等去看他们踢球。两个人去了，唐等等不用说，看不懂球，只看胡文辛就行，李清澈嘛，电脑上专业球赛看多了，一直都不怎么乐意来足球场看，以往也都是陪着唐等等来，来了也只是拿着本书遮太阳，惯常就直接在座位席上睡起觉来。那回也不例外，等到唐等等把她叫醒，她把书拿开，面前出现一张半新鲜的脸，胡文辛问她：“怎么样，化学课代表踢得不赖吧?”她根本没看，哪知道踢得好不好，只连连点头，说：“特别棒。”说得心不在焉，心里又偷偷骂自己：怎么以前没觉得胡文辛的同桌长得这么好看?
“以后别开车了。”黄徐嘉看她。
她看回去，愣着没说话。
黄徐嘉伸手似是要拉她的手，她下意识躲开，两只手便都僵在空中。
黄徐嘉先笑了，“这么紧张干嘛?不都说了当普通同学，普通同学还不能要电话号码了?”
李清澈看向自己的手，手上握着的是自己那支手机。
她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反应过度，手上的力道小了些，捏着手机又不知如何是好。
黄徐嘉报出一串数字，末尾问她，“是这个吧?”
她依旧还在状态外，直到黄徐嘉拿自己手机拨了个电话出来，她感受到手机的震动，等她看清手机屏幕，想藏起来，旁边的人也已经看到了。
黄徐嘉笑了，“有我电话?”
她解释，“我没有。”是真没有，她也不知道怎么手机上就存了他电话，存的名字还抛去了姓，只有名字。
她想到赵静衬。那天一起去彧姨那儿吃饭，中途赵静衬有借她的手机，也没打电话，很快就还了给她，她不疑有他，现在想来只觉得赵静衬实在是得寸进尺。
“那现在有了。”
其实黄徐嘉有她的电话也是赵静衬想的主意，刚开始赵静衬逮着他就问他要不要号码，他那时候还很生气，哪会要，后来他想要，赵静衬却又不提了。要问她的电话能找的人多了去，他却一直跟自己作对，不想去问，就算现在已经有了，他也得亲自再问她一次。
李清澈捏着手机，觉得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也不想再去吃那什么烧烤，到了校门口，快速拦了辆车，钻了进去，直接走了。
黄徐嘉没喊她，他自顾笑了，他知道，即使有了电话，也不代表什么，他黄徐嘉照样还是原地踏步，什么也没有。
第19章
黄徐嘉回到家的时候，一身的酒气，偏偏撞上了郑彧，被她教育了一番，他欲上楼洗澡，被郑彧喊住，他在楼道拐弯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