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了,不这样子做根本赶不及。”叶辞低下了头,语气微微无奈,但是眼神却是坚定。
“你赶不及什么?赶不及将他们安置到轮回之境还是赶不及去救祁白?”崔东徽嗤笑一声,“没想到你是一枚痴情种子。”
“他是我们的朋友,也是维持镜城安危的重要之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出事。”叶辞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说你藏有私心想要冒险去救他也不是什么好羞耻的事情,怎么就要在我面前隐瞒呢?”崔东徽自然是听出她没有说真话的,又是在马上,他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话说,你怎么会给我家递贴子的?”叶辞真是想问他这个问题很久了,虽然知道现在时机不合适,可是这个问题盘亘在她心中已经很久很久了。
今天不问不行了。
“你不接受我其实可以直说,不需要这么委婉地和我说话。”
良久,崔东徽才突然出声,他也不等叶辞说话便勒停了马,圈了她的腰带她一起下了马来到一处绿洲处,放马去吃草喝水。
事实上,他们也需要活动活动,休息休息。
崔东徽将她搂在身前一时之间并没有放手,叶辞被他一动不动地扣在怀里心里有些慌,想要他赶紧放手,然而他却是不放,将下颌搁在她的发顶,看着前面那幅粼粼湖面,浅叹一口气,想要说一些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
叶辞僵在他身前不敢动弹,她把不准他想做一些什么,又不知道他这次出现是为了什么事情,总之他的身上透着许多许多的古怪,而事实上,崔东徽本身就是一个古怪的人。
之前说她看不清祁白的想法,那么崔东徽是从来没有让她看懂过。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陷入了一个怪圈里了。
叶辞理不顺目前的情景,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话,只能沉默着,等他出声。
“悲鸣墙不好闯,你进去里面是要取千年大玉兰吧?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搞不好会被亡灵直接吞噬。而且里面也是有守护兽守住的,哪有苏卷耳说得那么简单进去就能将大玉兰花给取出来?”崔东徽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了,而是放开了她,换另外一个话题。
“哦,我知道了,谢谢告知。”叶辞没有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拿了水囊去装水喝。
雪魄累了一整天也早就去了湖中玩耍了,这里荒无人烟看起来倒是宁静。
叶辞的心情也稍微安静下来。
崔东徽见她这般不在意,也有些恼了,忽而上前几步抓过她的手,紧箍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给转过来,让她的脸对着自己,他离她的面容极近,近到可以看清楚她眼里的倒影,她正茫然地看着自己,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一些什么。
“叶辞,我刚刚说的话你是不是没有听进去?”崔东徽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我有,但是又怎么样?难道见死不救么?他是为了救我弟弟才这样!于情于理都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而且,你以为他死了之后就万事大吉吗?不,只会引起敌人更疯狂迅猛的报复,到时候我们都得死,整座镜城都生不如死,局势定然会大乱。”
叶辞将一切看得通透,她忽而想到的是那晚那些尸鳖是可以转移和隐藏的,那么这件事情会不会是和苏家有关?
因为苏家善用阵法,如果是苏家的人在捣乱的话,还真有可能是他们做的好事。
可是动机……不明,说不过去。
他们都是五大家族的一份子,镜城是他们全部人赖以生存的地方,不可能会将自己建造出来的另外一个世界给一手摧毁的。
是以她也不知道该怎样说了。
若说那个大喇嘛搞的鬼,也能说得过去,因为那晚在三途河附近也是发生了类似的事情,而且搞不好那个头盖骨的原身就是这个大喇嘛,他现在来夺回去了。
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好说,她也不想毫无根据地猜测那么多,反正对方迟早还会过来捣乱的。
她不必急在一时。
然而崔东徽的出现逼得她不得不去思考这些问题,她也有些无力。
“叶辞。”
崔东徽看着她这般激动的情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擦干净她脸上的泪,“哭什么,我都没有说什么,哭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