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春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里就只剩两人,气氛莫名诡异。
叶曦先开的口:“皇上有何话要讲?如果是要处罚今日微臣莽撞相救陛下的事,那微臣甘愿受罚。”
话说的好听,叶曦心里却早就牢骚满腹,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只爱吃包子的胖虎真是脾气太多,自己救驾都能救错了。
眼前人的小表情太多,祁余甚至能感觉她脑子里翻滚的怨气了。
“坐下。”祁余喊了句,然后转身进了内室。
片刻后便拿着一些药瓶和纱巾出来了,蹲在了叶曦面前,开始扯白淮南刚刚系的披风结。
叶曦吓得后背发凉,连连摆手:“微臣自己来吧,皇上这真是折煞微臣了啊!”
祁余将那披风一丢,冷哼一声,然后起身将那披风和纱巾塞到叶曦怀里,昂头道:“当然你自己来,朕可没那个闲心。”
叶曦:“……是我想太多。”
“今夜之事你和白淮南都有功,明日记得来找朕讨赏,朕也乏了,得回宫吃个包子压压惊。”祁余拍拍胸脯,大摇大摆离开了。
临走之前,还将那件带血的披风带了出去。
叶曦伤口疼心更疼,有没有王法啊!那披风明明是自己的了,能值不少钱呢!
走出门口的祁余转眼就将披风扔到了角落,沾了血气,不吉利。
尚春在前面弓着腰打着灯笼引路,开口问道:“如今皇上想怎么处理这位微答应?”
祁余的声音比那暗夜更加低沉,一双眸子也深如幽境:“哪里轮得到朕处置?她自然有人处置的,莫操心了罢!”
两人的步伐缓慢,一胖一瘦,一长一短交替相错,消失在这无边的黑暗里。
果然,也就是两三天的功夫,白淮南在何薇的嘴里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后者就被发现死在了大牢里,一根金钗直接插入喉管,一击致命,那金钗是她的发髻上的,漂亮得紧。
白淮南查了查,没发现有人闯入牢中,何薇也没有发现挣扎的痕迹,似乎是自杀。
白淮南将这个消息报给祁余的时候,他似乎没有什么表情,还悠哉悠哉地吃着包子喝着茶,待他慢悠悠吃完一个才对白淮南回话。
“朕已知晓,左右是个答应,把她葬了吧。”
何薇入葬的那一天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几个小厮抬着一口棺材往城口走去,萧索的野外,有两人站在山岗之上,正静静看着下面的一切。
一旁的人眯了眯眼道:“侯爷,卑职动手前,何薇对卑职说她没有私自行动,皇上的毒不是她做的。”
祁逸没有搭话,只抬头望了眼天边的雨丝,凉凉开口:“是吗?可她终究是被发现了。”
“对了,那宁丞寄给本侯的信还在吗?”祁逸突然问道。
“还在。”
雨丝夹杂着丝丝凉意,吹得祁逸闭了闭眼:“我总觉得这宁丞的那封信别有深意,你最近把宫中的人盯紧点,宁丞的那个女儿也别放过。”
“是!”那侍卫抱拳。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天京的冬天就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这就是个轻松古言,喜欢的宝贝儿们收藏哦
第6章 秋猎之途
一场秋雨前脚刚走,又一场绵雨就来了,天京的空气湿润又黏密,叶曦晾在外面的被褥不知什么时候能干,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床。
叶曦已经在床上睡了三天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在她还比较短暂的人生时光里,这已经是第二个“一百天”了。
第一次伤到腿脚还是垂髫之年,那时候府里有个捡回来的男童,弱不禁风的样子,总喜欢跟在自己身后,而自己那时也是初生之犊,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常常带着他钻山洞爬大树,哪里偏僻去哪儿,可谓是风流一时啊!
可正因为那一时的风流,叶曦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是一棵古老的柿子树,叶曦看着男童望着柿子走不动道的模样,小手一挥霸气喊道:“让本姑娘给你摘几个柿子尝尝。”
于是小姑娘三下五除二地爬上了树,坐在那枝丫上炫耀嘚瑟的时候,一只不识趣儿的鸟飞了过来,翅膀擦过她的发丝,只听“啊”的一声,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响亮又隆重,像是西瓜坠地。
叶曦掉下来了,连声哭声都没发出来就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