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宫翎嗤笑得一声,“怎么,我们都在这里,妨碍你们发展?”
南虞脸一热,不敢看萧珩,只道:“阮大家,你莫要乱说话。”
敛秋连忙解释,“姑娘,傍晚时分您许是在甲板上受风着了凉,晚上一直发着高热,大家都很是担心,就守在这里了。”
“是呢,阿姐,你生病了,我们都不放心。”南莤竟也调整好自己了,面上似乎与这个长姐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声音里含着担心。
南虞也不与她计较,“我这身子弱的,倒是累你们担心了。”
上辈子没中毒之前,身子骨一直都挺好。
这辈子可能是因为在沈府那里受风寒大病了一场,她前世虚弱的魂魄活回来,又在云中城那边臂膀受伤失血,造成现在的体质状况不好。
“那边的船员都怎么样了?”她问萧珩,“伤亡可重?”
萧珩这会儿正抬手至一旁的茶几执起茶壶。
他倒得一杯温茶水,轻递至她嘴边,温声道:“都处理好了,这些事就交给我,你别费心神,发高热这许久,得先喝点水。”
南虞微愣,却也真是渴得很了,抬手接过来就一连喝上两口。
这水润着喉咙,顿觉烧得发干的肺腑都舒服了许多,她声音也由方才的略微干涩变得清甜起来,“谢谢。”
萧珩唇端噙起浅浅笑意,想伸手摸摸她脑门,大家都看着,担心她会羞恼,也只好作罢,“汤药已熬好,喝完水,待上一会就喝药。”
南虞点头应下,抬头与大家道:“你们今天都累着了,我这里已无大碍,不用担心,都去歇着吧。”
见萧珩不动,又道:“你也去歇下,这里有敛秋陪着我就好。”
萧珩眼底微幽,心下叹息,真想立刻就娶她回去,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能听到她说这里有他陪着就好。
再不情愿离开,当着众人的面,也不能不顾她的声誉。
尤其这里还有南家二房那边的人,他若胡来,流言蜚语于她不利,他不舍得她有半点不好。
南虞到底是把一众人都赶去歇下了,这才点着敛秋的额门怪责,“你家姑娘发高热,烧得糊涂的时候,你怎么能让大家在一旁看着,模样肯定好丑。”
敛秋却是好委屈的模样,嘟着嘴道:“姑娘先前的情况可严重了。”
她数落道:“身上时冷时热,冷的时候直打颤抖,热的时候又烧得烫人,奴婢怕会耽误姑娘病情,这才请了王爷来帮忙切个脉。”
“王爷来了,阮大家也不放心,也就跟着来,二姑娘在他们来了之后不久,随后也到了。”
敛秋说着就又笑嘻嘻起来,“姑娘放心,姑娘模样儿生得这般好,病着的时候也不会有半分难看,我见王爷望着您的时候,那喜爱里又夹着心疼的眼神都能让人甜入心里去了。”
南虞嗔怪:“……你个臭丫头,我就该带稳冬来,说话真是没个把门。”
敛秋嘻笑着屈膝蹲礼求饶,“奴婢再也不敢了!”
……
西域之央,这里高山盘旋,林木葱郁,飞瀑似是由天而降,流水湍湍叮咚,云雾缭绕,尤如仙境,隐约可见有座座巍峨雄伟宫殿耸立其间。
重华宫偏远的一个殿落里,一位金线黑袍的中年男人正慵懒坐于主位上听人汇报。
“阮公,原矿银那里的地头蛇行动失败了,并未能借此擒回帝姬,不仅如此,他们那边的地盘已全部被控制,死伤惨重。”
中年男人一双与阮宫翎极像的桃花眼微挑起,“哦?可是我那个不肖儿出的手?”
“并不是西宫主。”那人拱手急促禀报,“是东宫主萧珩出的手!”
“萧珩!”中年男人猛地一拍座椅扶手起身。
他艳色面容透着阴鸷,“他竟知道帝姬的真正身份了?”
重华宫虞氏的血脉单薄,历来便不能让萧氏族人知晓。
纵然他阮公要控制住帝姬殿下,也是担心儿子对她陷入情障,毁掉一身修为。
虞氏皇族,乃是阮氏祖上的主人。
相传远古时候便滴血为契,阮氏后族子弟生来的使命便是要护着虞氏子嗣血脉。
所练的功法,渗入血液里头的法力,也受虞氏皇族控制。
如若与虞氏子嗣产生情愫,要结合为夫妇,必定心口窒息,一身武力修为尽毁,从此成为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