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么?好像和她坐在这儿还没到半个小时……郑现见她站起来，没有理由再坐着。
他先她一步端起了托盘，“我拿。”
姜晚乐得轻松，“那就辛苦你了。”
从三楼东露台回来，两人走在酒店的廊道上。
好巧不巧地，看见十来米外明显是刚从西露台回来的某人。
尹为也看见了他们两人。
漂亮的丹凤眼微眯，目光从姜晚滑向郑现，又扫回姜晚，不过是短短两秒间。
以为她今晚没有去西露台是由于身体不舒服，没想到是有别的活动。
【报告宿主，信仰值+300，增加生命时长300个小时。】
不等姜晚询问，77主动报告：【来自四号目标人物。】
还真是意外之喜啊。姜晚脚步不停。
随着三人的距离缩近，打招呼是不可避免的。
“尹导。”三人中恐怕只有姜晚的心绪是平静的。
尹为扬起一抹笑，“晚上好，你们这是……”末尾询问性地拉长。
“如你所见。”
听到郑现先一步回答，姜晚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空气恍若沉窒了几秒，没有人说话。
直到——
姜晚郑现两人同尹为的距离不足四米。
尹为睇着姜晚，唇边带出惯常的矜丽的笑，“今晚还聊吗?待会儿和我去露台?”
他话里的“还”字，说得像是他们经常夜聊似的，哦不对，本来就是。姜晚也笑了笑，有些“抱歉”地拒绝：“不了。”
几乎是擦着衣袖而过。
“也是，你还生着病，早点休息罢。”尹为说。
姜晚回：“你也早点休息。”
路上遇到一位酒店服务员，郑现把托盘交给他。
没多久，姜晚的房间近在眼前。
“早点休息。”姜晚同郑现告辞，走过去刷房卡。
郑现微张了张嘴。
“晚安。”他说。
她的房门已经几乎合上。
陈妮妮趴在床上玩手机，听到门口动静，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出次卧，“姜老师，您回来了?”
“嗯。”
“头还晕吗?您有没有好一点?”陈妮妮打量着姜晚。
她知道今晚姜老师是和现哥出去见面。
遗憾的是，陈妮妮没能从姜晚身上找到什么和寻常不同的地方。
姜晚淡道：“还好。”拉开拉链脱下外套，径直走向洗浴室。
刚挤好牙膏，打开水龙头。
“姜老师，您有电话!”陈妮妮扬声喊，把响动的手机拿到洗浴室门口。
姜晚关上水龙头擦干手，接来手机。
屏幕上显示来电联系人是“俞”。
那个从天而降的妈。
姜晚滑到接听键，“喂。”
“晚……晚晚，睡了吗?”
晚晚，听她叫得生疏，姜晚听着也有些别扭，“还没有。”
对方不说话，听筒里只隐约能听见微弱的电流声和呼吸声。
姜晚空着的手触碰着漱口杯壁滑落的水，“您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什么事，”俞晴的声音有些忐忑，“你在忙吗?”
“没有。”
“拍戏辛苦吗?H市冷不冷?要不要妈妈去……去看你?”
隔着数千公里的距离，姜晚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小心翼翼。
“不用，天气冷，您不用辛苦跑过来。”
“不辛苦的，我……我平日没什么事做，在家也是闲着。”
原身“家人”带着补偿意味的关心，还真是有点难以应对啊……姜晚直视着镜子里早已习惯的这张脸，放软了语气拒绝：“真的不用。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去看您。”
“真的吗?”俞晴难掩激动。
“嗯。”
挂断电话，姜晚把手机抛给陈妮妮，“好奇?”
接住手机的陈妮妮点点头，试探问道：“是您的长辈吗?”
姜晚扯了扯嘴角，抓起牙刷。
刷了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短信……嘶——”陈妮妮无意瞥见该条银行入账提醒短信上的数字，眼睛没出息地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