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妍继续追问,“怎么样怎么样,他家人对你印象是不是很好?”
杨莎莎捧着脸,眼角眉梢是压不住的得意,“我可是中老年人收割机!他妈妈别提多喜欢我了,一个劲儿夸我什么实诚,孝顺,温柔又懂事,还说什么…希望我可以早点嫁过去呢。”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道,“她老人家还说了,她就喜欢我不嫌弃他们乡下人,一直念叨着委屈我这个城里姑娘了,说以前啊,有些人嫌他们土,嫌他们没钱,她现在找儿媳妇呢,肯定不能是图她儿子钱去的那种。”
杨莎莎说到这儿,曾妍也听出点儿味来了。
可钟晚樱已经是执行制片,办公室里总不好闹得太僵,横竖也不关自己事,曾妍不想惹得一身晦气,便敷衍着应了两句,草草结束话题。
而钟晚樱只顾做自己的事,审稿审题,还忙着约下一期的警民在线。
杨莎莎的话她听到了,但不想作任何回应,杨莎莎后面说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更是无中生有,她跟纪明昭谈恋爱那会儿人还小,双方都是使劲瞒着家里人,何来自己嫌贫爱富一说,自己要是真的嫌贫爱富,一开始就不会跟纪明昭交往,他现在的富,也远不及钟家九牛一毛,自己也不稀罕。
如果说杨莎莎执意如此,她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挽留的余地,从前杨莎莎的小性子小主意就很多,自己从未曾在意,现如今于她而言,最大的损失大概是中午少了一个饭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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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过年的,除去她们新闻工作者不得闲,在第一线执行任务的任远他们也几乎无休,警民在线约得很顺利,钟晚樱就着车上放着的面包吃了几口饱肚,就匆匆赶往警局了。
采访做完之后,钟晚樱跟任远闲聊,不免聊到近期的江未一案,任远对这个案子有些了解,神情凝重,他不方便明说,但暗地里透露出来的意思钟晚樱大概听明白了,和鱼水某披马甲的楼主爆料的很是相似。
钟晚樱觉得有点心寒。
季天泽说过,那个圈子太乱了,她不曾亲身接触,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乱,但隐约感觉,很多暴露出来的事情似乎还只是冰山一角,未曾展露全貌。
想起那些年在鱼水看过的八卦,看过的大料,真真假假,她也无从分辨。
不过好在,她了解季天泽,不管其他人如何,她只要季天泽好好的,就够了。
采访回台的一路上她还在想,晚上是不是要带点什么好吃的给季天泽,他花了大半年时间拍的片子已经废了,心情肯定很不好,而这种心情旁人无法体会,她能做的,就只有安慰。
可回到台里,她首先要面对的,是杨莎莎的质问——
“钟晚樱,你什么意思?这稿子哪里有问题了,你凭什么不给我过审?”
听到后半句,钟晚樱终于是明白杨莎莎这样是打哪儿来的气了。
她坦言,“稿子最后有说原因,你没看吗?没看的话我可以给你重复一遍。”
杨莎莎仍是气焰不减,“我没看出哪儿有问题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现在还故意刁难上了,枉我以前把你当好朋友,你现在就是公报私仇这么对我吗!”
好朋友?钟晚樱觉得她对好朋友的理解可能有点问题,此刻却也不愿在这个定义上多作纠缠。
“公是公,私是私,我分得很清楚,别说我跟你没有什么值得报的私仇,即便是有,我也不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钟晚樱耐着性子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稿子在大量复制已经出过的报道,是很久以前的重复使用也就罢了,但你这篇有三个段落几乎是原封不动用了两周以前的一篇稿,另外,做新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夹私,你的稿件内容有些主观了。”
钟晚樱这番话说得很客气很隐晦,杨莎莎的稿子不仅是在复制从前的报道,而且原报道不是她写的,而是余艺舟写的,往严重了说,这叫抄袭。
杨莎莎脸色变了几变,大约是没想到钟晚樱记性这么好,还找得到她复制的是哪篇报道,反驳的时候明显已经底气不足,“改行了吧,你是制片你说了算,惹不起我还不能改了吗。”
钟晚樱懒得跟她计较。
杨莎莎却还补了句,“但是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明昭他不会再回头跟你旧情复燃,再说,你也结婚了,收敛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