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沙雕故事_作者:枕酒而眠(5)

2019-01-21 枕酒而眠

  其实顾谨之刚来的时候,顾云轻还是很喜欢他的,主要是因为称呼。

  关于称呼,那可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顾云轻是他们那个辈分里头最小的那个,上头的又喜欢“小云轻”“小云轻”这么的叫,本来她哥嫂叫叫也无所谓,但无奈她哥结义兄弟好友遍四海,个个都喜欢这么叫,叫多了,顾云轻都觉得自个儿要活活变成只有两寸长。

  直到有一天,她忍无可忍,叫了她哥一声小云烈,想让她哥体验一下变成两寸长的感觉。

  没成想,她哥没怎么生气,反倒生了几分怀念与惆怅。她哥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小云轻只能对比自己小的孩子这么叫,明白吗?”

  她忽的想起,阿爹阿娘还在世的时候,也是这么叫她哥的,自觉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悻悻的走了,小侄女小一辈,这么叫又没意思,一心期待着一个同辈的可以叫“小某某”的小孩。

  等着等着,顾谨之就来了。顾云轻简直是喜出望外,感觉自己两寸长的日子终于等来一个比自己再惨一点的同僚。

  他来的那天,顾云轻早早就在门口等,左顾右盼,看着她哥从马车里牵下一个小男孩儿。小男孩儿裹着一件兔裘,长得小小的,五官十分精致却又不缺英气,一副稳重的做派。

  顾云轻早早从她哥那儿打听到,这个弟弟与他们算是同宗,但出了五服之外,算是远房,也姓顾,名为谨之。

  看他向自己走来,顾云轻立马将早已准备好的那声“小谨之”抛将上去,还附赠一个熊抱并且还捏了捏他看着就让人很有捏的欲望的脸,成功将“小谨之”脸上的稳重做派戳了个洞,捅漏气了。

  顾谨之本遭丧父之痛,家中又虎狼环饲,原本慈眉善目的长辈都一瞬之间变了面孔,个个都想要把他这个人形令牌捏在手里。

  狡兔死走狗烹,令牌的用处无非是震慑与集结,当他的用处尽了之日,便是暴亡将近之时。顾谨之从小聪慧,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当他正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自救时,他爹的故人前来,携他爹的亲笔信带走了他。

  谁都未曾想到,他爹故人带走他的理由竟是:家中小妹不成器,自己子嗣单薄,只有一女,膝下无人,希望找个能够在他百年之后继承的出息子弟。

  来人年轻的很,堪堪过了而立之年,明眼人都知道这个理由不靠谱,但弘城顾家巴不得把他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令牌虽然好用,但聪明的令牌招致麻烦的功力更大,少了这个累赘,他们更好夺权。

  在离开之前,家中长辈逼他放弃继承权,这样之后才又“慈眉善目”的送他离开。

  有的长辈为了表示自个儿心疼后辈,临走上马车时还拉着他的手,殷殷嘱咐。内容无非是要听大人的话,读书要勤奋云云的,假仁假义,令人作呕。

  他想要把所有事告知弘城大众,好让这些个爱面子的长辈自此之后脸面全无。可又想到他父亲为保他在自己身后平安所做出的努力,又把到嘴边的真相咽回了肚里。

  为了一时之气,给那个救他的哥哥带来麻烦,不值得。

  他点点头,做天真稚子模样,向其行礼道:“小子此次前去,必勤学不休,发奋不止,望不负三叔公所希冀,承先父之遗志。”

  他钻入马车,看着车夫放下门帘,驱马向弘城门口走去,,很快便过了弘城的大门,顾谨之回首看着马车缓缓离开弘城,他明白至此之后,他不再是弘城顾家的人。

  顾云烈见着小孩安静的很,觉得他可能是是因为以后要和自己这个陌生人还有陌生人的一家子朝夕相处,难免有些恐惧。

  虽然顾谨之神童之名在外,但孩提时候的神童之名,多因读书而得,说句不好听的实在算不得数,而且顾谨之不过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旦夕之间,便遭如此大的变故,说不恐惧是自欺欺人,但他没想到他的面皮竟这么容易被这个哥哥看破。

  顾云烈想着要怎么和这个小孩儿亲近一些,忽然想到他那个与顾谨之年纪相仿却离神童差上十万八千里离蠢货只差一线的不成器妹妹。

  一想到顾云轻,顾云烈就脑壳疼。那熊孩子最近学会了女扮男装,小毛头孩子天天往青楼里钻,说是里头的小姐姐个个都贴心的很,什么她超喜欢那里面的,自家闺女看她这样也嚷嚷着要去。再加上自家夫人又不让管,说是她那个岁数的时候也喜欢这样,不要打扰孩子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