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沙雕故事_作者:枕酒而眠(67)

2019-01-21 枕酒而眠

  “就算她封了亲王,她也依旧是个女子。是不是女子与她亲王不亲王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她的态度。”

  这个时候,严帙算是懂了,笑道:“的确。安亲王为什么要拿下这个位子,因为亲王有随军的权利。大燕律例,亲王随军,位同副帅。同时呢,她又希望我们,”他看着坐成一圈的挚友后辈,“能够帮扶她一把,特意找我们缓解关系。”

  “既然律例上有,名正言顺,她干嘛不自己去干?”宋依依反问道。

  “依依,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顾云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街头说书的早就说了千百遍了,贵妃夺了皇后的宠还害死了二公主,皇帝肯定膈应她膈应的要死,谁会同意她随军?”

  “那我们劝有什么用?”宋依依反驳。

  “不是让我们劝皇帝,她有绝对的信心随军。所谓帮扶,是希望主帅能够听从她的建议。”顾谨之道。

  “啊?”宋依依顾云轻异口同声。

  “的确。她料到我们会推举牧北为帅,就算朝上不同意,她也会使些手段让牧北作为南线的主帅。现在她只需要打通我们这一边就好了。”谢定澜合上折扇,转身向院内走去。“该说的我都说的差不多了,我去鼓捣机关了,你们继续吧。”

  “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严帙叫住他,“安亲王找过你了?”

  “还是瞒不过你,”谢定澜作无奈状,“本来还想显摆一下。”他递给严帙一张对折的纸条,里头还夹着一串金缎线珍珠络子,在阳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喏,给你。在路上的时候,有人送给我的,应该是安亲王。”

  严帙接过纸条,拿起那串金缎线珍珠络子仔细查看了一番。

  金缎线是真的。

  金缎线是一种只有京城附近的一个小城才出产的丝线。每年出产数量极其有限,加上它质地柔软顺滑,适合做衣服帕子,又是金黄色,因此只有皇室直系血脉才能穿戴。

  若是成了支系,便会收回。

  如今景姝还没有嫁人,也就还算是皇室直系血脉。

  所以也就只有她和皇帝会有这个东西了。

  字条上也写得很清楚。

  “若是薛牧北为帅,本王会助他一臂之力,蛊毒之事不必担心,本王略懂驱蛊之法,且会随军,余下的请诸位仔细思量。安亲王景姝留。”

  “她倒是直白,只是此事还是谨慎为好,过两日我去安亲王府上确认一下,再做打算。”严帙叹道。

  “你们决定就好,我去捣鼓机关,多少年没捣鼓了,多少有点手生。”谢定澜往房间里面走去,却忽的被严帙叫住了。

  “定澜,你……”

  “严哥,不必说了,我都差不多想通了,有些事情都是讲究缘法,像我这样的凡人尽人事听天命就行了。有些人救不回来的,当年内子与孩子是这样,今时也是这样。我再想这些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我知道的,不必担心。”谢定澜笑道,其中带着坦然又杂着几分无奈。

  世事如此,他也改变不得。

  当年他虽说是娶的高门贵女,但却幸运地遇到了相知之人。两人志趣相投,对事件的看法也出奇的一致,他的夫人甚至在机关改造上比他更有天分。

  世间难得觅知音,何况还是枕边人。

  一时之间,谢家家主夫妇的恩爱传遍京师,人人艳羡。

  可是好景不长,知音相聚甜甜蜜蜜不过三载,他的夫人便因疾病离去了,留下一个刚刚满周岁的儿子。

  所幸,他还有个儿子。

  他拼命地培养儿子,儿子也很听话懂事。

  一切仿佛都有了转机。

  的确是有了转机,但却不是好的。或许是灾难总是接踵而至。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他的儿子在花园池边玩耍的时候不慎落水,溺死了。

  死的时候离五周岁还差两个月。

  伤心是一定的,万念俱灰却是不行的。

  毕竟他是谢家的家主,谢家所有人的命运都系在他的身上。他得吧家族事务处理好,还有朝堂上那些糟心的事。

  他不能倒,也不能哭。

  事务这么处理着处理着,日子也就一天一天过下去。

  京城里的人也渐渐忘了这件事,说书人说什么当年左丞相夫妇恩爱的也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