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迷的杨子元那一身伤,沈苓烟难过的同时心里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不知不觉叹了口气,努力说服自己:杨大哥只是在尽职做好自己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许是护心丹的功效,杨子元悠悠醒转。
“杨大哥,你醒了。”沈苓烟欣喜地看着他,“吓死我了。”
“别怕,我没事。”
杨子元艰难地坐了起来,沈苓烟急忙扶住他。
“杨大哥,小心点,别乱动。”
“嗯。”杨子元轻轻转了转头,四下张望了下,“这是崖底?”
“是啊。”沈苓烟看着旁边的悬崖峭壁,再看着受伤的杨子元,叹了口气,“估计咱们一时半会出不去了。”
“难过吗?”
“怎么会呢!”沈苓烟自嘲地笑了笑,“若非杨大哥救我,恐怕我此时已死无全尸了,哪里还有难过的机会。我只是担心刘大哥他们着急。”
“我给他们发个信号,他们自会看到。”
杨子元从身上艰难地掏出一个类似爆竹的东西,沈苓烟猜想那就是古代版的信号弹,接了过来。
“杨大哥你别动,我去放。”
沈苓烟找了个稍微空旷的地方,把信号放到天上。
“好了,杨大哥,我帮你处理伤口。”
沈苓烟见身旁有一汪清澈的水潭,便用帕子沾了沾潭水,帮杨子元把伤口清洗了一遍,再把身上带着的金疮药轻轻涂抹上去。她从裙角撕下几条布条,然后帮他把大的伤口用布条裹住。
因为伤口太多,沈苓烟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把这些事情搞定。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冷不防一条帕子在她脸上抹了抹。
她一愣,看向杨子元,只见杨子元正拿着帕子帮她把脸上细密的汗珠擦去。
“谢谢。”
“杨大哥怎么那么客气。你救了我,我还没说谢呢。”
杨子元看着她,露出个笑容。
沈苓烟看着他的笑,呆了呆。想不到杨子元冷峻的面容笑起来竟然那么帅气那么温柔,而这种刚毅中的帅气,冷峻中的温柔,吸引力自是不同凡响。沈苓烟忍不住暗道,难怪韩汐珞对他如此痴迷。
“怎么了?”见沈苓烟看着自己发呆,杨子元不解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没,只是突然觉得杨大哥笑起来很有魅力。杨大哥,你以后要多笑笑,别老是板着个脸。”
杨子元不禁莞尔。
“对,就这样,保持笑容。”沈苓烟叫道,“这样给人感觉就不会沉闷了。”
“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沉闷?”杨子元收起笑容,失落地道,“如今困在崖底,恐怕你会觉得更加沉闷。”
“怎么会呢。”沈苓烟干笑两声,“那你多笑笑。”
她想了想说道:“我给你讲笑话,你就可以多笑笑了。不过,你别嫌我呱噪啊。”
“怎么会。你多说说,这里才热闹。”
那倒是。这山崖底下就他们两个人,而杨子元不爱吭声,可不就剩她调节气氛了。唉……任重而道远啊!
“那我先讲个笑话。”沈苓烟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从前,有个皇帝最爱弹琴,可他弹得实在蹩脚,满朝文武和后妃都不堪忍受他的琴声。皇帝找遍整个宫廷,竟找不到一个知音。他传旨从监狱里拉来一个死囚。皇帝许诺说:‘只要你说寡人的琴弹得好,朕可免你一死。’不料,皇帝的琴刚刚弹了一半,死囚叫道:‘陛下,求求您别弹了,我甘愿一死!’”
见杨子元没有预料中的笑容,沈苓烟不甘心地道:“我再讲一个。一个师爷胸无点墨,一心想升官发财,为了巴结讨好上司,特地设了丰盛的酒席,宴请县官。喝酒时,师爷讨好地问:‘太爷有几位公子?’县官不假思索地说:‘有犬子二人,你呢?’县官反问,可把师爷难住了。他暗暗想:县太爷还谦称自己的儿子为‘犬子’,我该怎么称呼自己的孩子呢?寻思了一会儿,只好答道:‘我只有一个五岁的小王八。’”
杨子元见她手舞足蹈说得有趣,不禁微笑地看着她。
见杨子元终于笑了,沈苓烟暗自吁了口气,哇,讲笑话也累啊!
“糟糕!”
她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
“光顾着说笑,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她忍不住拍了拍头,“咱们还要找出去的路呢!”
☆、第二十九章 情难自禁
沈苓烟把杨子元轻轻扶起,找了个大树下,让他靠在一旁的大石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