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黑曜石般的眸子转动,倏然与她对视,邓筠溪忽然心虚的移开了视线,也刚好是这会儿,隋君清没再推她上前,转过身,邓筠溪还维持着仰头的动作,见他眉宇一拧,抬手在她下颌处抹了一把。
“流下来了,你先坐着,我去个
给你找张帕子来。”他眉头皱得紧,似乎有点不悦。
“唔、”邓筠溪用鼻音含糊的应了声,由着他扶她到扶手椅上坐着。
仰着头在这里呆坐着,直到隋君清过来,余光瞟到他还端了一盆净水过来,她一瞬疑惑,这么快就还打了水过来?
将盆子放好在案上,发现他拿了两张帕子,颜色素净,没有绣花。
用干的帕子将她流的血给擦去,他眸眼低垂,动作专注认真,雪白襟口,花纹精美。邓筠溪定了定睛,见到他脖子上被她咬出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不过还是给留了两口浅显的疤,疤痕面积不大,小小的,比小指的指甲盖还小一些,凑近看了才能清楚的看到。
怎么有种贴上了自己标签宣示主权的感觉,邓筠溪心一喜。鼻间充斥的血腥味已经淡了不少,现在倒是能闻到他这一身清冽冷味的茶香,清新,如雨后。
将血迹擦干,他眉头尚未能舒展,将手中带血的帕子搁置一旁,随即又拿起了另一条浸在盆子里湿润,他捏着她的下颌,低声道,“头抬高,别乱看。”
声音低沉,含带有几分柔软,落在她耳畔无比清晰,叫人听了只觉酥麻入骨。邓筠溪努力压制住自己少女心炸裂会引发的一系列失常行为,最后选择默不作声的闭起眼睛,也许不看就能平静了……
擦干净了血迹,隋君清将帕子挂在盆檐上,微微俯低身子,他垂着目光审视她,“感觉怎么样?”
邓筠溪故作镇定的视线一飘,“感觉还行。”
话音落下,隋君清双眼一眯,似乎想说什么,然而下一秒,他先是忽然移开视线,随即直起腰,将旁边的椅子拉开。邓筠溪看着他的动作,心中警铃大作,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拂袖,见他侧坐下来,膝盖正对着她膝盖侧面,手肘搭在案上,曲腕支额,其眸色耐人的还扫了一眼她垂落在腿上不停绞着手指的双手。
邓筠溪正无措,紧接着就听到他简洁有力的话,“解释。”
来了,还是来了。
邓筠溪紧张的捏了捏指尖,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在心里深深呼吸了一个轮回,她强颜欢笑的解释道,“其实这是个最美的意外。”
隋君清不语,依旧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怎么看都像藏着刀一样,邓筠溪的心肝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偷窥你的你信不信。”
闻言隋君清轻呵了一声,此时略略湿润的黑发还披散在肩后,堪堪用一条青色的发绳随意将一半绑了给起来,绑得很松,整体看起来这人散漫又慵懒。
邓筠溪眉头一皱,这厮发尾还不停的滴着水,都没怎么擦吧。
担心他会着凉生病,邓筠溪不由得关切道,“你还是先擦擦头发吧,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你是有意的?”
“?”
邓筠溪一噎,这什么回答?
“这些都不重要,你赶紧去把头发擦干。”邓筠溪霍然起身,忽然话锋一转,“你告诉我毛巾在哪,我拿来帮你擦!”
很平常的一句话,然而隋君清疑惑了一下,“毛巾是什么?”
“……”翻车了,古代不管这玩意叫毛巾,而且那时候还没有毛巾呢,邓筠溪深觉懊恼的偏了偏头,最后挽救道,“我嘴瓢,我想说的是擦头发的布。”
隋君清眼帘一抬,阴阳怪气道,“你来尚书府不是为了去找沈将离吗?”
邓筠溪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会有一种觉得隋公子好像是在吃醋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开门红小肥章!给大家拜个早年啦~
我挖的坑,该怎么填……ini
☆、知而不已谁昔往
软磨硬泡,隋君清还不是任她摆布,细心的擦着他的长发,邓筠溪发现这厮头发柔软得不像话,手感超棒。
“那帮你擦了头发我就去找沈将离喽?”她试探性一问。
背对着她,隋君清眸子一低,选择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