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的黑衣人正打得难舍难分,玄衣青年看着那一幕,唇角笑意不断扩大。
终于来人了,那位殿下也真是心急,这么快想除掉隋君清,似乎不太妥当哦。在心里想罢,随即从窗口跳了下去,运起轻功,追逐那人。
而他要追的人,已经在马车里端坐,马车驾得快,路不平坦,颠颠簸簸的,后面还跟着十来个还有人。
在经过青间竹岭时,天色开始变了,这回乌云滚滚,乍起大风,马车帘子被那狂躁的风给吹起,进入车内,扑面而来。
外边天光黯淡,正是风雨欲来之势。
忽然马车一顿,随即响起了刀剑交汇的声音,声音清脆,带着杀意。
忽然面前的帘子被掀开,邓筠溪就看到那面有莲花纹的玄衣青年,他正对着自己扬起一抹友善的笑。
“小筠溪,我不是匪首哦~”
邓筠溪:“……”
“要跟我走一趟吗?”
邓筠溪:“……”
妈的智障?这不是匪首?那是谁?
没等她想下去,玄衣青年忽然伸手过去,似乎想要抓住她的手腕,邓筠溪吓得抬手一躲,目光警惕起来。
而外面还在打斗不休,期间邓筠溪还听到沉姜喊她的声音。玄衣青年见她躲开,也不恼,而是笑得越发诡谲,“小筠溪这镯子质地不错。”
邓筠溪眉心一跳,自从她从墙头摔落下来后,已经隐约觉得这个手镯不对劲,甚至说是大有用处。
那人的话,太过于直白,可是…他怎么知道?还没等两人有什么动作,忽然迎面一道剑风过来,玄衣青年放下帘子一躲。
邓筠溪依稀看到,隋君清那冰冷沉静的脸,他眼神凛冽,手执一把长剑,刺去玄衣青年那撩帘的手,则后者躲得快,随即又是赤手空拳与他交斗一番,不幸被刺着一肩。
玄衣青年一笑,“杀不死你,也能折损你的势力。”于是他抚着肩头,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在旁看戏的邓筠溪,随即踏着轻功慢慢隐去。
黑衣人越来越多,偶尔有几个近身邓筠溪的马车,都被裴绝与沉姜、隋君清阻隔掉,以少不敌多,三人在这攻势下已纷纷挂彩。
“大人,先带我家小姐离开,我与裴绝在这里替你们拖延拖延。”沉姜扬声说道,带着紧张。
她刚一剑刺穿黑衣人的腹胃,热血迸溅,死一个补一个,她面对众多黑衣人,不敢掉以轻心。
裴绝亦是如此,为了两位安危,他与沉姜想法一样。
隋君清没有犹豫,撩开帘子,将邓筠溪拉出来。邓筠溪出来后就看到令人心惊的画面,胃里犯着恶心,她看到隋君清衣衫带血,好不狼狈,表情冷凝,杀意波动。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沉姜配合着裴绝,帮他们杀开一条生路。一阵阵闷雷响起,像是困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歇斯底里。雨珠如网笼罩下来,豆子般大小砸在人间,急切,势猛,像这缠斗。
紫电闪烁,雷声轰动,雨越下越大了。山路泥泞,两人在漫长竹林里逃命,叶薄割人,水洼脏衣,后面还跟着黑衣人。
肃杀。
不知跑了多久才跑出青间竹岭,雷雨不歇,其势未减。邓筠溪早已经精疲力尽,此时心里也在焦急,祈祷之前与沈将离交代过的救兵早点到!
天色昏暗下来了,周围环境变得模糊,两人跑了很久,才甩掉了后面的一些黑衣人。但不敢完全松懈下来,可这夜路难行,山岭多野兽,而且邓筠溪已经没有力气了,她不愿多走。
“在这停留一分,危险便多一分。”隋君清依旧冷着一张脸,语气不容置喙。
邓筠溪真的提不上力气,她浑身都已经发软了,面色苍白得更像一张白纸,但隋君清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因为黑衣人会追上来。
于是他转了个身,背对她,微微低下身子,“我背你,再行一段路便到紫苏城边界,届时倒可以停下来。”
邓筠溪没听后面那句话,只听到隋君清要背她,于是她有气无力攀在他背上了,主动环住他的脖子,慢语轻声道,“我们走吧。”
专注于逃亡的隋君清自然没心思注意那些有的没的,他只想快点到紫苏城。
邓筠溪在他背上安分的趴着,不知道是不是安全感作祟,她这心里一松懈,忽然什么疲累都涌了上来,眼皮渐渐沉重,大脑也有了点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