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君清眉心微拢,颇有无奈,吞下她递过来的花糖,没看清长什么样,花糖入嘴,其味道不算很甜,但属于玫瑰花的香味很浓。
“小郎君刚刚吃下的是白玫瑰花糖,小娘子可晓得其花语?”老者和颜悦色道。
“可否告知一二?”邓筠溪好奇。
“白玫瑰花语是‘我足以与你相配’,小娘子与这位小郎君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隋君清忽然垂眸看了看那个眼睛湛亮的姑娘,舌尖一勾,花糖化得越来越小,唇齿留香。
“那我手中这花糖是何花?”邓筠溪两指稔着那枫红色的花糖,问道。
“是木棉花,花语‘珍惜眼前的幸福’。”老者说道,而布袋上的花糖也挑好了,帮她束起袋口,双手递了过去,“十两银子一袋。”
邓筠溪双手承过,将布袋揣在怀里,等隋君清付了钱,两人就离开花糖摊子了。
珍惜眼前的幸福……这句话应该说给原主听吧,倘若她不去纠缠闲王,也不会落成原著那个下场。
敛回心绪,她拆开木棉花的糖纸,对着隋君清说道,“你再吃一个好不好。”
隋君清摇摇头,不吃。
“你要珍惜眼前的幸福啊!”她重点说道,一边举着花糖试图塞进他嘴里。
本以为隋君清还会躲几下,不曾想他这时竟乖乖吃了……
他吃花糖的时候,舌尖还扫到了她捏糖的指尖。柔软,酥痒,邓筠溪脸色倏然一红,不由得想起知县府时她强吻他的那一夜。
当时只是脑子一热的想法,后来又忙得忘了七七八八。如今这次勾起回忆,回想起来这举动,她当真佩服自己的勇气。
不过…细想一下,好似也是自那个时候起,隋君清对她的态度才改变了一点点。看来男人是不逼不行啊。
隋君清将她脸红的样子纳入眼里,像是发觉了什么新奇的事,他眉眼一弯,唇角翘起一抹笑花,却是转瞬即逝。
“走罢。”他说道。
邓筠溪回过神,呐呐应了声嗯。
经过戏台子,上面有旦角儿在唱着戏,邓筠溪脚步一停。常年在国外,已是鲜少接触到国粹,此番见到,她鼻头一酸,忽然间有点想家。
见她神色有异,隋君清就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她吸了吸鼻子,不假思索道,“想回家了。”
隋君清以为她是想将军府了,便说道,“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邓筠溪眸光闪烁,没应声。
她还能回去吗?
大概是回不去了。
两人走马观花的时候,已到了用午膳之时,进入一家酒楼,店小二提着茶壶,笑得官方。
“二位客官好,今日是紫苏城花护节,按照以往习俗,各酒楼内的菜单都是统一一份,不接受指定点单。”
隋君清不甚在意,“好。”
他往杯中倾茶,忽有幽香混着茶香席卷入鼻,身侧一阴影,他便听到一如百灵鸟般清甜的嗓音。
“小郎君长得如此标致,叫奴家好生欢喜,不知家中可有妻室?”那娇媚女子眉目含情,面施粉黛,美不可方物。
其衣着服饰属于尔胡雅族,不过看起来要更加高贵些。曼妙身姿,曲线完美,若隐若现的腰线总是叫人浮想联翩。
邓筠溪咬起筷子,上下打量那勾引自己对象的女人,好看是好看,再反观她自己,呵,真是朴素得从头到尾。
视线一移,她紧紧盯着隋君清的脸,目光幽怨。然而后者却像个无事人一样,他神色自若的给她倒了杯茶水,未着片语。
邓筠溪从他手中接过茶杯,见他无视旁边那妖冶女人,心里的难受才去了一些。
然而那女人当真胆大妄为,人家都不理她,她还如此不识相的在他旁边的凳子坐下。
邓筠溪看着,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烧起,但她还是保持冷静,漠然笑道,“你这蹭吃的手段还真高明。”
一语双关。
妖冶女人似乎不介意她这句话,妩媚一笑,微挑的眼线魅惑勾人,“小妹妹嘴巴真利。”
她一边说话,这身子又恍若柔软无骨般,一边缓缓像他怀里贴近。
邓筠溪眼睛一眯,变得危险起来,不过她也没有做什么动作,因为她知道以隋君清这个人,是不会让任何女人贴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