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生硬着头皮与他对望。
片刻后,夏布衣轻轻笑了,“老夫也不过一凡夫俗子,以五谷为生,不工作哪来的银子?”
那语气淡定自然,丝毫不以他身为第一神相,沦落到要替人看相谋生为耻。
毒医杨切了一声,“小丫头,你可别被这神棍一副道貌伟然的外表给骗了。
他这个人,最爱银子,只要有人肯出银子,谁的相都可以看。
说得好听是没架子,说得难听,是掉到银眼里去了。”
莫安生双眼一亮,“那不知小女可某聘夏先生为首席相面师?”
对莫安生来说,夏布衣的行为非但没有让她觉得他俗气,反而让她觉得他是大智若愚。
明明早已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仍然努力生活着,寻找着活着的乐趣,这样一个生机勃勃的人,她岂能错过?
毒医杨和夏布衣均楞了一下。
木千秋父子与程天和倒没多大反应,他们太习惯莫安生看中人就想收为己用的天性了。
夏布衣突然大笑了几声,“小丫头,有点意思!不知你要算出多少银子请老夫做那什么…首席相面师?”
莫安生笑眯眯道:“夏先生早已看透世事,银子对您来说只是一种乐趣,而非财富!小女随夏先生开价!”
“小丫头,不错不错!居然能看懂老夫的心,冲着这一点,老夫定会好好考虑考虑。”夏布衣笑得更开怀。
“那小女到时候恭迎夏先生的到来。”莫安生喜不自禁,直接将他的考虑当成了同意。
这个丫头,果然不一般啊!夏布衣心里呵呵两声,面上含着笑,没有再出声。
毒医杨心里瞬间不舒服了,这丫头,邀请了那神棍,居然不邀请他?实在太过份了!不,实在太没见识了!
哼!毒医杨将头微扭,赌气不理她。
莫安生不知道毒医杨心里所想,转向了木千秋父子,毕竟她今日来这的主要目的,是木千秋父子,夏布衣算是额外之喜。
“木先生,不知小女来这钱陵两个月的表现,木先生可有听闻?”
木千秋微不可闻地轻轻嗯了一声。
夏布衣轻轻看了他一眼,怪不得他昨日特意细问了五国商会比赛的事情,原来是想问这小丫头的事情。
“那不知先生可否愿意加入小女的棋局之中?”莫安生微笑问道。
若在不知道莫安生即莫安是女子前,木千秋听闻莫安生在钱陵两月的事迹后,其实是动了心思的。
想着若他亲自寻上门来,诚恳请求,十有八九他就会应下了。
可如今知道原来她不过是一十三岁的小丫头,木千秋心里就有了道坎。
若越不过去,他知道自己定会无法真心实意地入这小丫头的棋局。
木千秋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很难迈过去,索性扔给了莫安生:“莫安,老夫实话同你说。
在知晓你是女子前,老夫其实已经有了入你棋局的念头,但在知道你是女子后,老夫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道自己无法填平的鸿沟。
这沟一日不平,老夫实难真心入你棋局。”
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人,世人对女子总是过多苛刻。
“多谢木先生坦诚直言。”莫安生微笑直视木千秋,“不知先生想小女如何做,才能帮先生填上那道鸿沟呢?”
木千秋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听闻五国商会副会长选举即将进行,倘若你能成为这商会的副会长,老夫便答应你的请求。”
此言一出,所有会都惊呆了!
先不说莫安生的年龄与资历,就说她不过昨日才刚成为五国商会成员,怎么可能有资格去竞选副会长?
这分明是刁难!
毒医杨第一个不乐意了,他板着脸:“我说小木,老夫一向敬重你为人,可你现在对这丫头的要求,不只是苛刻,根本是强人所难!
你要是不想答应,直接说让她摘天上的月亮给你好了!何必出这种难题为难一个小丫头?”
“杨前辈,倘若莫安有这种惊天之才,晚辈屈于一小丫头之下又何妨?倘若没有,就算现在勉强屈就,将来迟早分道扬镳!
说不定到时候还伤了大家的和气!总算是相识一场,晚辈不想见到这样的局面!
索性将这一切摊开说,接不接受挑战,由莫安自行决定!”木千秋拱手道。
“杨爷爷,小女同意木先生的话,以木先生之才,岂能随便屈于人下?”莫安生对着毒医杨道,又转向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