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生抬起头,露出微笑,“卢婶婶。”
卢绣娘迟疑问道:“安生小姐,看您刚才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为了厨房食材的事情?”
这么快就传开了?莫安生有些意外,“卢婶婶也听说了?”
“嗯,”卢绣娘欲言又止,“奴婢倒是知道个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卢婶婶请讲,安生定不会讲与第三人听!”
“肖管事与赵嬷嬷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情,因为肖管事阿娘不同意,才各自娶嫁。
有传言说赵嬷嬷的两个儿子,并不是她去世的相公的,而是肖管事的。”
卢绣娘道:“奴婢猜测,食材的事情,说不定可能是因为针线房的事情而起。”
卢绣娘一生不曾讲过人是非,如今为了报答莫安生的恩情,一次讲这么多,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
“安生小姐,事实如何,奴婢也不是太清楚,安生小姐不要被奴婢的想法所误导。”
原来还有这等风流韵事,若不是府中老人,怕是不会知情。
莫安生清楚卢绣娘的性情,她特意前来同她说这番话,想来最少有六七成的可能性,她感激道:“多谢卢婶婶!”
前院的肖管事正要出去,见到莫安生,鼻孔一朝天,一副不屑加仇视的样子。
如此一来,莫安生几乎有八九成肯定,卢绣娘所讲的是事实了。
“肖管事,”莫安生矮身福了福,也不多说客套话,“安生前来,是关于食材数量一事,想向肖管事您咨询一下。”
“付多少银子,商行送多少货,坊间规矩都如此!”肖管事阴阳怪气地拉长语调,“本管事忙得很,安生小姐自便吧。”
莫安生站着不动,仰着小脸问道:“肖管事,王府向各商行预订食材,价格是一早就说好的。
如果价格突然有变动,为何不提前向王府说明?”
“安生小姐,”肖管事冷笑两声,十分不屑,“坊间食材的行情,别说一天一变,上午和下午都有可能发生变动。
倘若商行每次价格变动,都要向王府说明,那王府就算请上十个八个人来,也应付不了此事。”
“行情有变化,自然不需要每次都说明,但双方肯定有一个约定的价格幅度,超过了便需要提前说明。”莫安生道:
“安生虽不懂这中间的合作细节,但此次的变化,安生觉得定已超过了约定的幅度。”
肖管事未料到一个后院的小丫头,居然懂得这么多商行的操作,心下微惊的同时,又恼羞成怒:
“安生小姐,你这话的意思,是指责本管事办事不力,花多了银子进少了货?”
“肖管事误会了!安生的意思是,或许是肖管事您事多繁忙,商行趁机钻了空子,您要不要…”
查查两个字还未出口,肖管事已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厉声道:
“安生小姐若要是觉得本管事,担不起这管事之责,大可向总管事提出!
至于这食材供应之事,安生小姐若能寻到价钱更便宜、质量更优质的商行供货,请便!
若不能,请不要不懂装懂,指手划脚!
本管事不是针线房那帮没脑子的,被人哄两句,花点小银两,便背弃旧主,让人不耻!”
说完不管莫安生何等表情,袖袍一甩,重哼一声,一副因受辱而气愤不已的表情走了。
莫安生站在那,也不管一旁用奇怪眼神,上下打量她的小厮,盯着莫管事远去的背影良久,唇角微勾,带出一抹冷意。
这肖管事,想用她手中无商行资源一事来压她,若是其他人,定会就此作罢了。
毕竟肖管事从事食材采购几十年,哪家的货最好,哪家的货最便宜,论资源,确实无人能比过他。
但,这点小问题就想难倒她莫安生?没有资源,不代表她没能力解决这次的问题。
莫安生如今代王妃掌家,别的好处不说,至少自由出入王府这一点,是不受限制的。
第二天早上,她同如玉简单交代想外出走走,便带了点银两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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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二三、遇险、初见坊间比原主记忆中,要热闹许多,许是天子脚下的关系,街上的人穿着十分得体,很少见到衣衫褴褛或当街乞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