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生想着天气开始凉了,老人家怕冷,挑了对白狐狸毛的护膝给阮氏。
夜九歌一挑眉,“就这样?”
“礼轻情义重,关键是心意,你懂什么?”莫安生白他一眼。
夜九歌被嫌弃了,也不生气,笑嘻嘻道:“那咱们走吧,外祖母怕等急了。”
昨日临川侯府众男丁平安归来,阮氏心里激动,这一激动就睡不着,拉着江嬷嬷说了大半宿的话,等到后半夜才睡去,早上便起晚了些。
莫安生和夜九歌到的时候,阮氏正好用完早膳,听到江嬷嬷道九王爷和莫小姐来了,忙让人将早膳撤下。
“小九(阿安)给外祖母请安。”两人跪在垫子上给阮氏磕头。
阮氏笑得皱纹全挤在一块,招手,“快起来,来外祖母这边。”
莫安生和夜九歌应了声是,一左一右地依在了阮氏身边。
阮氏瞧瞧这个,又摸摸那个,眼睛虽然看不大清,心里却舒心得不得了。
靠得近了,夜九歌能感觉到阮氏比以前几天见到时,憔悴了不少,精神也差了许多。
他心里一酸,低声道:“外祖母,小九不孝,这段时间让您担心了。”
阮氏拍拍他的手,“外祖母没事,外祖母一大把年纪,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这点事还经受得住!
倒是你,受了委屈,外祖母却没法帮你讨回公道,说起来是外祖母对不住你!”
夜九歌情绪更低落,“外祖母,您别这么说,您这一说,小九心里更难过了。”
“行,行,外祖母不说了。”阮氏哈哈笑道:“不过小九啊,这次的事情,可多亏你媳妇了!”
话题突然转到她身上,莫安生囧住:媳妇?又来了!“外祖母,阿安也没做什么,那些人都是王爷的人,阿安只是负责在中间牵牵线而已。”
“小九媳妇啊,你就别自谦了,外祖母人老,可心不糊涂!你做了什么,付出了多少心血,难道外祖母心里不明白?”
阮氏说完,扭头对着夜九歌道:“小九,你媳妇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以后你可不能对不住你媳妇,要是被外祖母知道了,定不会饶你!”
一说到媳妇这话题,夜九歌情绪立马好转,他笑嘻嘻道:“外祖母,要是小九对媳妇比对您好,您可不许吃醋!”
“外祖母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阮氏佯怒地瞪他一眼,想了想,又悄悄道:“不过好一点点就行了,可不许好太多。”
“是,外祖母!”夜九歌哈哈大笑,刚才的忧郁一扫而空。
阮氏跟着笑了一会,道:“陷害你的三房一家和姜妗母女的消息,你听说了吧?”
夜九歌笑容微敛,嗯了一声。
莫安生好奇地看着阮氏,“他们怎么了,外祖母?”
“看来小九媳妇还不知道。”阮氏摸摸她娇嫩的小脸,“三房男丁被判流放,听说女眷本来是要充为官妓,后来国君想着他身上与几个女眷多少有些血缘关系,遂只贬为平民,逐出东陵,任其自生自灭。”
莫安生瞧她神情,以为她心里多少有些怜惜,安慰道:“外祖母,他们那是罪有应得,您不要伤心。”
阮氏微楞,而后笑了起来,“小九媳妇以为外祖母是替他们惋惜?那你可想错了,外祖母年岁大,心慈却不心软!
他们如此对待生他们养他们的临川侯府,对待如父母般敬重他们的小九,死不足惜!外祖母就算可惜,也只可惜国君没有一怒之下杀了他们!
外祖母刚才是在怪自己以前太心软,对那对庶出的兄妹一直没舍得下手,反而将他们养成狼子野心,差点被反咬一口!”
莫安生仰着小脸,将脸贴着阮氏的手摩挲,“外祖母,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别再自责,现在大家都好好的,以后会越来越好,您只需要好好保重身体就行!”
“小九媳妇说得没错!”阮氏开心笑道:“外祖母定会将身子养得好好的,等以后抱曾外孙!”
噗!莫安生的动作僵住,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眼光一躲,瞧见对面夜九歌笑得不怀好意的样子,赏了他个大白眼。
“小九啊,”阮氏又转向夜九歌道:“我临川侯府一向少有妾室,经此事之后,外祖母跟你大舅商量过,以后临川侯府子孙一律不准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