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生冲上前,入口处突然有两名男子一左一右挡在那,明显就是不让她出去。
风澈已不见了身影。
她从两人的身形空档中,能看到园子外面精妙的布局,假山流水,小桥喷泉,还有阵阵花香扑鼻而来。
她所在的园子,果然只是这个大宅子里的一角。
莫安生看了看拦住她的两人的服饰,统一的深蓝色劲装,一看就是护卫。
她灵机一动,莫非这里是秦王府?
她扬着笑脸,露出甜美笑容,“两位大哥,这里是秦王府吗?”
两个护卫像两尊活的雕塑,没人理她。
莫安生讪讪收回笑脸,转身回了房。
她在床上无聊地躺着,不一会外面响起脚步声。
莫安生猜想应该是风澈去而复返,翻个身,没动。
既然他现在不想答她,她再凑上去问,也问不到答案。
说不定又惹火他。
这时竹门吱地一声响了。
她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因为是大白天,莫安生并没有闩门。
风澈从外面走进来。
来的不只他一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模样的人。
他们拦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类似公文类的东西,还有笔筒砚台等物。
莫安生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桌子放在她屋子窗前,那张竹榻的前面。
小厮放好后,头都不敢乱动一下,就弯腰出去了。
她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办公!”
“办公为什么要在我房间?”莫安生冲口而出,后知后觉察觉得到自己这话问得有问题。
这是风澈的宅子,她不过是被他抓来的人质,他想在哪办公,她管得着吗?
莫安生以为自己这样不客气的问话会惹到风澈,哪知他不但不动怒,反而微笑着向她解释:“你屋子里阳光好。”
“你屋子”几个字说得十分自然,好像这屋子真是她的一般。
莫安生暗中翻个白眼,要是这屋子真是本姑娘的,本姑娘会立马让你华丽丽的滚蛋,从哪来滚哪去!
但现在她只是人质,没有权力说不!
莫安生重新躺回床上,面朝里面,懒得看。
“过来帮我磨墨。”风澈淡淡道。
莫安生很想拒绝,可现在她哪有拒绝的权力?
她不甘愿地从床上起来,走向风澈。
“先去打点清水过来。”风澈好似知道莫安生不懂磨墨一般,主动安排,“磨墨必须用清水。”
莫安生照做。
她走出屋外,从放在一旁的木桶里舀了一点水。
那是风澈早上从井里打出来的。
回到屋内,墨条和砚台已经备好,莫安生倒了一点水在里面,想起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磨墨的样子,凭着记忆开始磨墨。
“墨条持正,打圆圈,力道不急不重。”风澈在一旁讲解磨墨的重点。
看着是个简单的活,实则是个技术活。
第一次磨墨的莫安生,明显一时还掌控不好这个技术,时不时就有墨汁飞溅出。
风澈早有先见之明地将公文移到桌子的另一头,并在砚台周围铺上了白纸。
白纸上很快都是黑色的墨汁。
莫安生磨得手臂发软,额上渗出了薄薄的汗。
风澈走到她身边,伸出手。
莫安生见他手伸过来,手中的墨条下意识一放,叭地一声,掉到了桌子上的白纸上。
人也下意识往边上移了两步。
风澈的手握了个空。
他面不改色,从桌上捡起那根墨条,示范给她看如何磨墨。
他一手捋着袖子,纤长的手指握着黑色的墨条,指甲粉红透明,皮肤白皙晶莹,比许多女子的手更好看。
莫安生虽对风澈不怎么感冒,但不可否认的,风澈不仅颜值高,连手都那么好看。
她看着他的手,不知如何,就想起了夜九歌的手。
夜九歌的手同样很漂亮,却是另一种男性的,充满力量的野性美。
肤色略沉,掌心有茧,当他握着她的手,或轻抚她的脸时,总能带给她心底无言的悸动。
莫安生忽然间怀念起来,看着风澈磨墨的神情,恍惚又迷惘。
“安生。”耳边有道声音,似远似近,低低呢喃,莫安生一时反应不过来。
“安生。”那声音又唤了一声,此时音量略拔高,带着叹息似的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