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庭两腿发软,面色惨白,眼看要摔倒,一旁的侍从眼疾手快地扶住。
莫安生笑靥如花,“庭公子,您怎么啦?可是身子不适?”
她坏心眼地提高音量:“来人,快去请大夫,庭公子不好了!”
轩辕庭此时哪里顾得上她话里的揶揄,无力地朝侍从动动手指头。
那动作的意思是撤退。
两名侍从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地放开梅姑。
轩辕庭在侍卫的搀扶下,龟缩着头,步履蹒跚,离开红楼。
楚暮莫名其妙,见轩辕庭离开,只得跟着离开。
菊阁里轩辕战气得肝火直升,兰妃不停安抚他,“少爷年幼,有些贪玩罢了,您别气坏自个身子。”
“年幼?府里面儿女都好几个了还年幼?有这么说自己父王的吗?什么年事已高,这是想咒联快点死,他好坐上朕的位置吗?什么人无完人,朕什么时候出过半点错?”
轩辕战一气之下,连称呼都换了。
他这一换称呼,身旁跟着的人,哗哗跪一地。
兰妃不敢吱声了,后面这几话一出,怎么答都是错,搞不好背上离间他们父子情的罪名,兰妃可不傻。
轩辕战见到梅姑的旖旎情怀,被自己儿子几句话,瞬间打散得无影无踪。
“回宫!”他站起身,大踏步向外走去,天子的怒火,吓得下面大厅里的人齐齐缩着头。
这人是谁?底下人纷纷猜测,好强大的气场!
兰妃赶紧尾随而去。
“恭送老爷夫人。”莫安生来不及上楼,站在楼梯口行礼高声道。
轩辕庭回宫后,没有回自己的东宫,而是去了轩辕战的寝殿外跪着。
寝殿外的太监于公公大惊!
要知轩辕庭乃王后所出,一向受轩辕战喜爱,别说罚跪,连打骂都不曾有过。
如今轩辕庭主动过来跪下,也不知到底犯了什么错。
于公公不敢询问,也不敢怠慢,忙差了小太监小心侍候着。
轩辕战回到宫时,余怒未消,听到于公公报“太子在寝殿外跪着,已经小半个时辰”的消息后,怒道:“让那个孽子跪着!”
孽子?于公公双腿一抖,不敢再出声了。
不一会宫人报:“大王,王后求见!”
轩辕战面色仍是铁青,重重呼吸几声后,道:“让王后进来。”
王后比轩辕战年长三岁,是他外祖家的表姐,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轩辕战小时候性子好斗,与人相斗非死即重伤。
他身份尊贵,没人敢伤他只能被他伤,但他下手毫不留情,因此没什么人敢接近他,都躲他远远的,除了王后。
王后性子温柔,待轩辕战如亲弟弟一般,十分有耐性,无形中改了他不少性子。
两人成婚后,很是恩爱过一段日子,只是男人天性凉薄,轩辕战身处帝位,后宫美人层出不穷,很快感情便淡了。
但感情不在,轩辕战对王后的尊重,并没有随着感情的消失而消失,反而因为愧疚,越发敬重。
他曾放言,“若王后和太子在后宫出了事,他就让后宫所有女人同王后太子陪葬!”
因为如此,后宫女人不管生下多少皇子公主,从不敢对王后不敬。
而轩辕庭也因此健康长大,从未受过半点挫折。
但凡事有利便有弊,轩辕庭遗传了他父王的勇猛好战,刚愎自大,却因为没有受过挫折,缺少杀伐果断的气魄。
“臣妾见过大王。”王后是个四十过半的女人,年华早已不再,但气质温和,看着十分舒服。
轩辕战在见到她的瞬间,情绪平复不少,他走上前,扶起王后,“你身子不好,就在殿里好生养着,有什么事派人来传个话,朕无论有多忙,抽空去看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王后温柔一笑,“大王对臣妾如何,臣妾心里明白,臣妾是担心大王心里不舒坦,才走这一趟。”
轩辕战面色一沉,“谁那么多嘴?”
“大王,”王后抚着他的手,柔声道:“庭儿是您亲自带大的,他的性子如何,您还不清楚?
任性冲动又贪玩,二十好几的人了,说话行事还像个十几岁的孩子,总是不经大脑。
可若说他对您有什么不敬的心思,臣妾是不信的。”
王后温柔的声调不疾不徐,像风一样,吹走轩辕战心里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