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细眉细眼,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如她初见她第一眼时的感觉。
只除了眼中明显的惊艳与疑惑。
如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记忆中总是喊饿、一到饭点准时出现的安生小姐,又瘦又小的安生小姐,不到两年的时间,竟然已脱胎换骨成仙女的模样,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位女子还要美上千百倍。
她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或是对方认错了人。
然而当她看到那熟悉的又黑又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喜悦和愧疚的泪水时,她知道,这是她的安生小姐。
如玉眼睛湿润,呐呐喊了一声,“安生小姐。”
熟悉的呼唤一出,莫安生再也控制不住,上前搂住了如玉,颤抖着哭道:“对不起,如玉,是我让你受苦了。”
她的哭声吓到了如玉,如玉不知所措,轻轻拍她的背,语无伦次,“安生小姐,我没事,我很好,真的。”
“阿安,别站在门口哭,进来吧。”
突然响起的男声,吓了如玉一跳,她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一个风华绝代,一见之下就让人晕眩的绝世男子。
如玉更加无措了,她不知道他是谁,但光看比圣上还高贵的气度,就知不是普通人。
而且晚上还呆在安生小姐的房间里,两人肯定关系匪浅。
她是不是不该来?如玉有些不安。
“你可以唤我九爷。”夜九歌微笑着替她解围。
“如玉见过九爷。”莫安生搂着她不放,她没法行礼,如玉抱歉地看着夜九歌道。
“不用多礼。”夜九歌面上保持着绝佳的风度,心里却酸得不行,阿安抱她都抱那么久了,怎么还不松开?
如玉对搂着她的莫安生道:“安生小姐,咱们进屋里说话好不好?”
莫安生点点头,松开她,牵着她的手进了屋。
“九哥,我今晚和如玉睡。”莫安生祈求地看着夜九歌。
一旁的如玉,脸腾的一下红了,她快要成亲了,知道莫安生的言外之意,如果她和九爷两人之前不是睡在一起,怎么会说出她今晚和她睡的话?
夜九歌心里更酸了,可是看着那样一双清澈黑亮的眼,那里面盛满了恳求,他无法拒绝,“好,就今晚,下不为例。”
“谢谢九哥。”莫安生冲着他抿嘴一笑,如百花齐放,春光乍现,那么美丽和耀眼。
夜九歌心里的酸意一下子散了不少,只要能让她一直这样笑着,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离开了,体贴地帮她们关好门。
“安生小姐,九爷…”如玉很想说抱歉,又想说她只是个丫鬟,这样不好,莫安生已拉着她,“如玉,我累了,咱们上床躺着说话。”
她的要求,如玉一向难以拒绝,“那奴婢侍候您上床歇息。”
“好。”莫安生张开手,让她帮忙脱掉自己的外衫,然后是鞋子。
莫安生爬上床,躺到里面,拍拍身边的空位,“来,如玉,陪我躺着说说话。”
“是,安生小姐。”如玉依言上了床,躺在莫安生身边,两人挨在一起。
“如玉,跟我说说你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莫安生将头靠近如玉的脖子边。
那是一种无意识地依恋,如玉心里酸酸的。
“好,安生小姐。”她轻声道:“奴婢醒来的那天,正好是初八安生小姐你逃走的那天,等奴婢养好伤后,救奴婢回来的阿路哥,跟奴婢讲了当初他救奴婢的经过……
奴婢养好伤后,一直偷偷注意着宁王府的动静,知道安生小姐你没被人抓回来,奴婢心里就安心不少,但奴婢不敢现身,所以一直在阿路哥和许大叔的医馆后院待着,帮他们洗衣煮饭,当作报答他们的恩情。
半年后,奴婢不敢再待下去了,怕连累阿路哥和许大叔,阿路哥却不让奴婢走,说他喜欢上了奴婢…”
如玉面上露出羞涩,“她说要娶奴婢为妻,奴婢不敢答应他,但留了下来。因为阿路哥说,安生小姐你肯定会有回来的一天。
万一你到时候找来了,奴婢却不再,岂不是又碰不着?奴婢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还有奴婢心里其实也舍不得阿路哥…”
如玉声音越说越小,“后来奴婢就一直待在医馆里,直到今年六月的时候,奴婢答应了阿路哥的求亲,打算前年同他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