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转了个身，回到书桌前继续做卷子去了。
居然什么都没说。
陈思嘉和蔺晓寒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句话，小茉，不开心了。
她一不高兴就是这副死样子，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但是不说话。
蔺晓寒冲着陈思嘉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凑到李茉身边。
“你这事儿是一辈子都不打算说出来吗?”陈思嘉先开口。
“他要是真的被别人先表白然后在一起了，你后不后悔?”蔺晓寒紧跟着陈思嘉的节奏。
“如果高中不能在一个学校，这可能是最后一年了。”陈思嘉郑重的提醒李茉。
“起码应该让他知道有过这样的事儿吧。”蔺晓寒最受不了的就是暗恋，喜欢就说嘛，干嘛要藏着掖着的呢?
李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无奈的看看陈思嘉，再看看蔺晓寒。
“真没想过要让他知道。”
这是心里话，喜欢他是一个人的事，一旦说出口，就会变成两个人的事。
李茉想了很久，不过是个偶然，就存在了这样莫名其妙的心情，会想念、会开心、会满足，却都是自己的感情，她没有影响到任何人，但是一旦被他知道了，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秘密，没有想过要跟他在一起，从始至终都没有，因为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路远讲过的他们之间的对话，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思，他亲口的说的，既然他没有这种打算，那么她就不会存在这种奢望。
说出来又怎样，除了徒增尴尬，什么都不可能发生。
或许对于他来说，自己连增加尴尬的分量都不够，只不过是今后在操场和走廊里遇到，点头微笑都省了，从半生不熟变成陌生。
她不要，她只要他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给予一个微笑，就足够了。
“为什么不想呢?难道你没想过，万一他也喜欢你呢?”蔺晓寒着实不太懂李茉的心思。
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可是这句话从蔺晓寒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李茉的心狠狠的跳上了几跳。
“不会的。”李茉笃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不会呢?连试都没试过，万一就是呢?”陈思嘉觉得蔺晓寒说得非常靠谱，她家小茉如今出落得水灵灵，有多招人喜欢她自己不知道吗?
“不想本来可以做朋友的关系弄成陌生人。”李茉只好这么回答。
“……朋友吗?就你这个敬而远之的态度是要跟人家做朋友的样子?做朋友好歹也要像我一样见面的时候打个招呼说句话吧。”陈思嘉扶额，好想知道李茉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我那不是……心虚吗?”李茉小声承认。
“朋友也好，比表白保险一点，想当初我就是先跟王明明做了朋友，觉得关系不错了之后才开口说喜欢他的，结果不说还好，一说倒跑了。”蔺晓寒追忆往昔，无不感慨，如今她已经可以很坦然的说这件事了，想想当初追求王明明的日子，感觉好像上辈子的事儿一样。
“有你这句话就好说了，交朋友嘛，那还不简单!”陈思嘉一拍李茉的大腿，“月底就是平安夜了，包个大大的漂亮的平安果，这可是暗度陈仓的好时机。”
“什么暗渡陈仓。”李茉揉着大腿哭笑不得，“我才不要送呢，太明显了。”
“你看吧，就是因为你心虚，所以才觉得明显，平安夜那么多人都在送苹果，怎么就你明显了?是你自己觉得自己明显。”蔺晓寒一语戳破。
李茉想了想，好像、似乎、确实是这样。
“那……送?”李茉犹豫着。
“送!”陈思嘉和蔺晓寒异口同声。
决定了在圣诞节前送苹果表示“友谊”的李茉，整个十二月份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就这么既盼望又紧张的捱到了十二月二十三号，下午课一结束，陈思嘉和蔺晓寒就拉着李茉奔向了学校外面的精品店。
李茉挑挑选选，最终买了一张银色透明的塑料包装纸，一条紫色的丝带去付了钱，出门的时候看到陈思嘉和蔺晓寒抱着双臂靠在门边正挑着眉毛看着自己。
“怎么了?”李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难道自己选的颜色和样式不招这俩人的待见?
“包装纸就买一张。”陈思嘉鼻子里哼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