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夭夭粉嫩的唇瓣紧抿着,脸色尤是慎重的模样,良久,方才一眨不眨的盯着楚玉珩满眼不解:“我在这坐了整整一天,仅有一件事,煞为不解。”
“何事?”楚玉珩一颗心不由沉了几分。
他的人来报,当时他们一分别,便有人密切的跟踪苏夭夭,他的人被引开数十里,偏生他被人缠住,得知消息的时候已是傍晚。这时方才赶来,唯恐苏夭夭出了任何差错。
“先前在凌云镇,那是边远小镇,因而尚可理解。但……”她揉着太阳穴,“王城不是人杰地灵之地吗?怎的王城中的男子大都面目……丑陋吗?”
“啊?”楚玉珩惊异的凝着她,比她还要不解。
“我以为寻常男子应当如我兄长一般才对。”却原来,这世间男子,竟没有比得上他的那个。
她默然叹息一声,遂想起从前与他的玩笑话。
她说:“师兄,我长这么大,只见过你一个男子,还从不知何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师兄扬唇浅笑,捏了捏她的脸颊方才哼唧道:“你想下山便说下山,扯这些做什么?”顿了顿,又是下颌高昂,“且他们,如何及得上我?”
第4章
如她兄长一般?陶令?
楚玉珩默然咽了咽口水,陶令可是天人之姿,寻常人怎比得上?
楚玉珩思索良久,方才艰难道:“确有一个好看的。”
苏夭夭一双眸子陡地亮起:“何人?”
“王城第一公子。”楚玉珩言道,“不过,听闻他极是风流,品行也不大好。”
“嗯。”苏夭夭抚掌,甚是满意的点头,转而又道,“那女子呢?可有极其貌美的女子?”
“咳咳!”楚玉珩阻断她,“我们回去再说。”
直待回了楚家偌大的宅院,打发了一众侍卫退下,方才脸色极其凝重道:“今日你落单后,可曾遇见什么人?亦或,可有什么人出现在你身边?”
苏夭夭本不以为意,但他如此慎重,她到底是敛了心思正经思索,随后款款道来:“有一个小二,给我倒了一盏茶,说是他们店里最好的庐山云雾。”顿了顿,又是沉吟,“嗯,很好喝。”
“还有一个浪荡公子,意欲调戏我。不过长得不好,还不如你一分。他身上的那块玉佩倒是很好看。”
苏夭夭一手扶着扶手,中指不停地轻扣着:“一个小娃娃的玩偶落到我的脚边,他跑来捡走。嗯……那娃娃的模样倒是可爱的紧,就是那个玩偶已然很破,应是玩了许多年的。”
“还有一个……”
“苏姑娘!”楚玉珩不由得打断她,还要刻意不去看她那般手指轻扣的动作和陶令一般无二,只揪着要紧事问她,“白日里的情形你都记得?”
“是啊!”苏夭夭不以为意的应着,哪知楚玉珩满眼皆是震惊,这般记忆,且记得如此详细,不能不令人心惊。
楚玉珩深吸一口气:“可有异样?”
“不曾。”
也对,苏夭夭对世事无知,即便有异样,她多半也难以察觉。楚玉珩在厅内不安的徘徊,好一会儿方才在她眼前站定:“对,你说有个浪荡公子,你是如何解决的?”
苏夭夭闻言,轻扣的手指陡地停住,甚至收了手,略沉吟片刻方才开口:“你如此说,倒真有些不同。”
楚玉珩立时于她一侧坐下,听她道:“他似是喝醉了,踉跄着向我走来,我本想着拿他练练手,瞧一瞧王城中的人身手如何,但还不曾动手,半道他就被人截走了。”
“劫走?”
“嗯。”苏夭夭微微点头,“是个戴了面纱的女子,看不出模样,但那男子似是有些惧怕她,被她挽了手臂离去,也未有一丝挣扎。”
楚玉珩听罢,蹙着眉半晌不言语,苏夭夭终于还是问他:“你确认……你只是一个白面书生?”
楚玉珩一时无言,她继而道:“在这王城富庶繁华之地,你竟有一个这么大的院子,若说仅是个落败的书生,未免……”
“我……”楚玉珩迟疑的张张嘴,“小生本不打算隐瞒姑娘,但今日之事……还请姑娘谅解,他日必定原原本本将一切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