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冬晚舒了口气:“幸好王爷将你们派给我了。不过这条去安泽寺的路,我少说也走过几十遭了,晋安城里其他人家,每年来来往往的也不少,可遇上贼人,这还是头一次。”
领队忙抱拳低头:“属下定会如实禀告王爷,再着人查个清楚!”
温冬晚点点头让人起身退下了,有些苦恼。
竟然遇上埋伏,不知王爷知道了以后会不会限制她出行?可是这事儿也不可能瞒着不说,这伙人虽说对她下手,但总觉得还是冲着顾问璋来的。
不多时,外面打斗声渐渐停歇,入耳只剩几声哀嚎。领队再次走过来:“王妃,已经解决了。”
温冬晚的马车被掉了个头,从车门望出去什么也看不见。她问道:“我们的人伤亡如何?”
领队凝重冷硬的脸上终于显出几分柔和:“多谢王妃关心,兄弟们虽有伤亡,但不算惨重,往后也会救治安抚。”
温冬晚松了口气,又问道:“那可留有活口?”
“特意留了几个。”
这伙人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也做不出被抓获便自尽之类的事,想必拷问起来是比较容易的。
温冬晚闻言微微起身,想要去看一看那几个活着的人。领队大惊,忙阻拦道:“王妃,现场惨烈,实在有碍观瞻,恐污了您的眼。”
温冬晚只好微微叹了口气又坐下来:“也是,你们自会审问清楚,我就不碍事了。”
领队问道:“王妃,那如今我们是回府还是继续往安泽寺去?”
温冬晚犯了难。赵氏也许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且这儿离佛寺也不远,即使有埋伏也遇见过了,总不至于后面还有吧?即使后面还有,想来有这些护卫也出不了什么事。
温冬晚看了眼领队,心里安定下来:“那便继续走吧。”
领队抱拳领命,吩咐下面的人绕开前面浸过血的一段,换了条路,马车继续往安泽寺驶去。
“满年。”温冬晚喊了声。
满年大概是自觉不能失了威信,方才乱起来的时候也没有跟着啼哭,还算镇定,一听见温冬晚叫她,便立即过来了。
温冬晚上半身前倾,嘱咐道:“你找两个人往回走,若遇上母亲的马车,便告诉她这边遇上了一伙土匪,让她的马车绕一绕。”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记得告诉她我一切安好,不要白白担心。算了,还是你亲自带个人去吧,换了别的脸生的人,恐怕母亲不信。”
“是。”满年高兴领了这样的差事,走到其他丫鬟那边还微微扬着头,有些自得。
满年有模有样地拿眼神在几个丫鬟脸上瞧了瞧,接着手一指道:“那个满月,你和我走一趟吧。”
满月听她这命令的语气久了,已然都要习惯。虽然都是王妃身边贴身侍候的丫鬟,但平日里贴身的事儿,哪里轮得到她和满日,全都是满年一人包揽了,愣是不给别人半点和王妃亲近的机会。
可谁让人家就得主子的喜欢呢,谁让人家是家养的陪嫁丫鬟呢。满月心中再有怨言,还是规矩地福了福身,跟着满年上了一辆小马车,往来的方向去了。
马车走了一段,车里始终是安静的,只听得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就连碾过了几颗石子儿都数的清。
满月忍不住问道:“满年姐姐,我们这是去哪?”
满年其实就等着她问呢,毫不犹豫便道:“去见我们夫人,也就是王妃母亲。”
满月皱了皱眉,想提醒说入了王府,便不该再称从前侍候的夫人为夫人了,而且温家的夫人,那也不是她一个王府丫鬟的夫人啊,何来“我们夫人”的说法?
想了想还是作罢,不然又要被瞪了。
满年一边拿帕子角擦了擦脸,一边前辈似得道:“你没在温府呆过你可能不知道,咱王妃和夫人可亲了,能到夫人面前露个脸对你来说那可是好事儿!”
满月听出她语气里炫耀居多,但还是赞同地点点头。
赵氏在温冬晚一行离开一阵后也出发了,经过了打斗这么一耽搁,赵氏的马车倒是离她们本就不太远,马车走了没一会儿,便就迎面遇上了温府的马车。
远远地满年一眼便认出了温家的马车,还特意仔细地给满月解释了自己是如何如何熟悉温府的车,因此这才能一眼认出来,换了旁人都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