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维持着表面上的冷漠,私底下心都快萌化了。
大橘求爱不成,丧眉搭眼地缩回窝里。到了饭点,连食都不肯吃了。一顿还好,到了第二顿,他们认输了。
余生抱着它,一粒一粒猫粮的喂。
温喜儿给它烤了小鱼干,这会儿在为大橘手工缝制玩具。
大橘重新回归家庭温暖,小爪子勾着余生下巴,不停地要亲亲。父慈子孝的场景是多么的感人,但人类此时的对话却是这样的:
“大橘有五个月大了吧?”
“嗯。”
“该绝育了。”
温喜儿瞧了眼大橘尾巴下的毛蛋蛋,“据说现在送去绝育要和医生上演抢猫大戏,猫认为自己是被医生强行掳走而失去的蛋蛋,醒了才不会怨恨主人。”
余生说:“演戏不就是我本职么?到时候我来个十秒落泪,保证真实。”
“哦?”温喜儿放下针线,笑盈盈地看他,“那先预演一遍。”
余生被她这么专注地盯着,有些慌神。轻咳了一声,低头再抬头,眼圈已经泛红了,泪水积在眼眶,苦恋情深地对她说:“喜儿,你……”
温喜儿被提名后,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感天动地的话,结果只是很实际地问了句,“你是想看左眼先落泪,还是右眼先落泪,我都可以。”
“……”
节目组不允许他们用自己的钱,大橘绝育的事情只能向后拖几天。
“喵——”(好险好险)
没有赵伟的帮忙,余生在岩石上枯坐一天也抓不到半条鱼。这对一个从八岁就开始接戏挣钱的人来说,实在是件伤自尊的事儿。
又是一个空手而归的下午,走在路上,碰到赵伟带着几个青壮年步履匆匆的往码头走。
“赵哥,干嘛去?”
“粮店到货,雇我们几个给卸了。你去不去?”赵伟和余生邻里邻居的早就熟络了,讲话也没拿他当外人。
身边的人听了笑他,“你是不是傻,让人家一大明星跟你一起扛包!”
“也是,嘿嘿……”赵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和余生摆摆手就要走。
“我跟你们去。”余生将钓鱼包扔给编导,果断搭上赵伟肩膀,“工钱怎么算?”
“计件。从船上卸下来装车,到粮店再卸仓库,一袋五块。”
余生点点头,“多劳多得,挺好。”
大家一开始都以为他是图新鲜,来体验生活,搬两袋做做样子就得了。粮店老板还说,只要余生肯和他合张影,再签个名,就值两百。
“少了,我的签名照现在在网上怎么也得两千起。”余生脱了大衣,学着赵伟的样子,在肩上搭了块垫肩布。
白面往肩上一放,余生身形沉了沉。见别人都是三四袋一起抗,他咬着牙,也生生加到了四袋。
走个几趟,穿着薄衫也不觉得冷了,身体已经跟着适应下来。细粮搬完,换粗粮,粗粮硌肩,出了汗后有点疼,估计是磨坏了。
都卸好装车后,坐在货车的露天车厢里,跟着去粮店仓库。路上遇见温喜儿和人聊天,余生赶忙将脸埋在膝盖上,倒不是怕丢人,就是‘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温喜儿见了会心疼。
“喜儿,刚刚过去的货车上好像你那个搭档。”
“婶子,你看错了吧,余生在岸边钓鱼呢。”
“错不了。”中年妇女嘿嘿笑道:“咱这小渔村,哪里还会有像他那么俊的男人。”
温喜儿也跟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今天下午被几位大妈叫去帮忙腌泡菜,回来时大妈们塞给了她好多自家做的小吃。温女士凭借好手艺和勤劳的性格,已然成为渔村妇女圈的团宠。
回家路上去了小菜屋,因为钱不多了,只买了一点新鲜蔬菜。做了一菜一汤,把大妈们送的小吃摆上桌。左等右等都不见余生的身影,就在温喜儿要给他打电话时,余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温喜儿最爱的零食和啤酒。
“给,我今天教小朋友唱歌,赚到钱。”余生把钱攥在拳头里,手心向下,笑着示意温喜儿去接。
温喜儿双手抱肩,看着余先生满头的白面,冷笑道:“余老师,最后再给你个说实话的机会。”
“我去搬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