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捂着我的眼睛干嘛?”
“你……你看的令我心慌。”
他噗呲一声笑出声,用鼻尖在我的手心蹭了蹭,像猫一样,我的手向后退,他也一直贴过来。
“明日,明日我们便要成亲了。”
“恩。”这个夜里,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形容出我的兴奋,我的不安。
“你这辈子要记得,你的相公是赵清舟,不叫唐三藏。”
“恩。”
“姬蔻?”他似是比我更不安,甚至有些焦躁,环住我的胳膊渐渐收紧。
“嗯?”
“不要忘了我。”
“不会,永远不会。”
我一直记着这个人,从我的情窦初开,到十里红妆,都在我的生命中。
夜深了,赵清舟回了房间,而我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总觉得心晃晃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但一想哪个少女成亲不会紧张,想罢也就释然了。
春日的梨花落了一地,窗轩开着,风一吹,大片落到了我的脸上。
而我却闻到了梵香,像一根绵延不断的丝,从很远的地方而来。
我睁眼一看,却发现自己在一片缥缈的混沌之中,什么都没有,不知走了多远,才微微瞟见一抹绛红□□。
“三藏。”我叫他。
他前行的步子终于停下,回过头悲悯的看着我。
我提起的步子顿了顿,不知他为何会用这样的神情望着我,可我依旧没有停下步伐,走到他的跟前,扯了他的□□问:“你怎么会在这?”
他垂头将目光锁在我的手上,摇摇头,扯开我抓紧的手说:“姬蔻,这都是孽债。”
“我不懂。”我歪着脑袋,不知这男人的心怎生变得这么快,前一秒与我耳鬓厮磨,下一秒就和我恩段欲绝。
“姬蔻。”他怜悯的望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倏尔转过身,决然的离开。
“三藏!”我叫他,这次他没有停下,红衣□□摇摇曳曳,消失在虚无之中。
“三藏!”我大叫。
却不想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床上翻下一看,只见那山府起了火,这个流波山一半燃在火舌里。
我顾不上着衣,冲了出去,拉住一奔走的小妖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妖脸上烧了个漆黑,长长的衣袖挽的高高的,哭兮兮提着水桶嘶哑道:“山主!”
我左顾右望,唯见一片业火烧红了半边天,木柴烧的噼啪作响,往来人声鼎沸,空气中还弥漫着焦臭之味。
待冲进赵清舟的屋舍,却见床榻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睡卧的痕迹,还未冲出门便又听见“哄”的一声剑鸣。
我脚腕一软。
是太阿剑的声音。
一个捏诀,站在山府前还未稳,就见赵清舟手中长剑自立,一身黑袍在火舌中肆意翻飞。
“清舟。”我还未上前,只见太阿剑发出幽蓝煞气的光,不过须臾,那光所到之处更加大了火势,屋梁塌落,还未逃出来的小妖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山主。”
已逃离火海的小妖藏在我的身后,我就是再愚钝,也发现了赵清舟的不对,左手捏了个诀将众妖护在身后,左手下翻,化气为剑,凝气而上,将那太阿剑打偏了去。
“清舟,你在做什么?”
太阿剑被打偏,然而剑芒煞气更甚,赵清舟另加一只手握住剑柄,一个剑光向我砍过。
我翻身腾过,砸在地上,还没撑起身子,就听见“铮”的一声剑鸣,太阿剑便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说,镇山石在哪?”
我微微后退,好离了这锋利的剑柄而去,没想到他下手更重,冰凉的剑柄朝着脖颈肌肤一贴,单手一翻,便划开了血迹。
我抬头,只见他周身阴冷晦涩,哪有梦中半分悲悯的神态?
赵清舟原本温润的眼眸变得猩红,穿着一身黑衣宛如从炼狱破劫而来,见我不说,单手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阴狠道:“不要让我问第二次。”
我左手下翻,还未捏诀,就被他用太阿剑将手筋挑断,突如其来的巨疼让我疼的卷起了后背,见我疼的嘶声却不说一句话,便一个猛力将我扔到地上。
“不说,我自有法子让你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