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焕一向折腾别人折腾惯了,倒是不怎么会安慰人,更何况他父母双亡,对这种事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为难的挠挠头,最终他伸手轻轻拍拍了傅明卿的头:“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这种爹还不如我没有的好呢!你呀,就是笨,被坑了这么多次还傻傻的回去,猪被放出去还知道跑呢!”
傅明卿被他一噎反被气笑了:“你这个混球,安慰人的话都不会说!”云焕动作轻柔的替她擦掉眼泪,嘴上却不饶人:“都说女孩子是水做的才会爱流眼泪,你明明泥巴做的怎么也会哭?”傅明卿瞪着红红的双眼:“你别说话了,要被你气死了!”
云焕一甩手:“好了,看在你也算我救命恩人的份上,给你点回报!”他摸出一块小巧的白玉令牌扔给她:“拿着它,以后魔教上下除了阿宁,随你欺负。”傅明卿咬唇:“这是能调动人手的令牌,你就这么给我了?你不怕我是派来做内应的吗?”
云焕摸摸下巴:“你这样的内应估计更惨的是他们吧!而且我们教里的人眼神不太好,一般人不认识这东西的。”傅明卿难得不与他抬杠,声音忽然小了许多:“我们不过是一恩还一恩,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云焕很严肃的思考着这个问题:“这世上有规定一定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尝遍爱恨嗔痴生离死别才能喜欢一个人吗?”
傅明卿不曾想他当时说的话竟是真的,脸上的热度渐渐上升,她眼神无处安放,云焕倒是十分坦然:“回去吃饭,其他的事慢慢说,我又不着急。”傅明卿看着他的背影偷偷笑了笑,将东西放进怀中缓步跟上他。
被留下的安宁与端木净尘四目相对,安宁面无表情道:“不管公子为何而来,若公子不与魔教为敌,公子便是沧青山的贵客。”端木净尘收剑抱拳:“方才无意冒犯,见谅,只是傅姑娘之事未了,只能暂时叨扰了,在下端木净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安宁冷然道:“唤我安宁即可,傅姑娘之事端看她自己,旁人无权过问。”
第8章 心细
晚间,端木净尘大约知晓了傅明卿为何会在魔教的原由,对此他表现得十分和善:“既是如此,傅姑娘可随在下回镜庄。”云焕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看向他:“虽然卿卿不是自愿来魔教,但这不代表我和卿卿没有勾结啊!”傅明卿脸红得如同抹了一盒胭脂:“你胡说什么!”
端木净尘却是个妙人,他闻言抱拳:“在下身负家师所托一定要好好照顾傅小姐,既然傅小姐心有所属在下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只是在没看到傅小姐成亲之前在下便留在此处,若是傅小姐反悔在下仍会履行婚约。”
傅明卿僵硬着身体呵呵一笑,安宁木然的表情下:“……”只有云焕愣了愣哈哈大笑:“兄台,你不追问一下我姓甚名谁家世几何吗?这里是魔教诶!”端木净尘有些不解:“若你与傅小姐两情相悦,其余的在下自然不会多问,家师自幼便教导在下,魔教也好正道也罢,活得自在便是,不必拘泥于俗世声名!”安宁眯了眯眼,他和云焕很像,凭心而为不拘泥于尘世,一样洒脱,一样明亮。
云焕很欣赏端木净尘的个性,竟然就这样留他住在了沧青山,明希和左护法好几天不敢睡觉轮流守着,直到第十日,明希顶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有气无力对安宁道:“圣女,镜庄的大弟子长得多好看,怎么感觉是个傻的?”安宁将安眠的星月花递给她:“你们不必盯着了,我会注意。”明希已经倒在案头睡了过去。
云焕与端木净尘两人都是少年有成难有敌手,如今碰到一块了自然都有些技痒,端木净尘虽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却耐不住云焕变着花样的前来寻他挑战,两人每天都会打上一架美其名曰“切磋”。两人都难得棋逢对手动起手来便时常有些收不住,每每都要有人上前制止才肯罢休,这一日云焕与端木净尘许是确实打得太痛快,两人一路打过来瓦砾横飞,教中上下被误伤无数。
两人不小心打进了安宁的药芦,将安宁院子里的各种花草摧残了个七七八八,正在处理教务的安宁得知消息时本来就很冷的脸色更是宛如千年寒冰。云焕自知理亏留在了院子里帮忙,端木净尘也是医学出身,看着满地的药草也是颇为惋惜,便也留在了院子帮忙,安宁看着一青一白摆个忙绿的身影默默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