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瑗很是无奈地看着她。
匡珍珠叹了口气,“珊瑚不见了,对我爸的打击很大。要是他再不见了,我爸肯定会疯。我爸除了有时候糊涂一点,其实也不算不疼我。”
沈南瑗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感情,她也跟着叹了口气,转身就把匡傲西的事情交给杜聿霖了。
到了第二天。
匡傲西被镣铐拷住了手,从车后座幽幽醒过来。
沈南瑗其实就下车伸个懒腰,回头就看到他醒了,折回到车子旁打开了车门把他拽了下来。
匡傲西脚步踉跄,看来药效还有余威。
“自作聪明,又心思歹毒。”沈南瑗打量,颇没好气地评价。“跟你那姐姐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作妖的本事都那么溜。
沈南瑗痛恨欺骗,尤其是处心积虑接近,这点让她最为厌恶。
匡傲西迎上她的目光,他被她赤|裸|裸的眼神所刺痛,一低头发现自己的窘境,咬牙切齿:“放开我!”
“等到了泷城,自然有人来替你松开。不过以防有变,暂且这么拷着。”沈南瑗挑了挑眉,旁边有人拉拔起匡傲西,把西装外套往他手上一盖。
“泷城?”匡傲西整个脸色都变了,“你想做什么?”
“让你从天京消失。”杜聿霖接了话。
匡傲西这才发现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的居然是杜聿霖那个活阎王。
他后背微弓,浑身戒备。
杜聿霖瞟过一眼,轻轻嗤笑,压根没放在眼里。
作死算计到他的头上,总是得付出点代价。
他招了招手,他的人就拽了匡傲西过去。
“少帅。”
“一路好生照顾着。”
“是。”
“你不能这么做!”匡傲西似乎明白过来其中意思,整张脸又刷的白了。
沈南瑗按下了手掌里录音机的播放键,里头传出匡傲西清晰的声音,直到结束,才笑着开口,“姐弟情深叫人感动,不过,结局不尽相同。”
匡傲西猛地看向她,“你果然知道我姐在哪儿!”
“我当然知道。”沈南瑗冷着脸道:“但我偏不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休想知道。那是她应该待的地方,好好的赎她的罪。”
“你——”
杜聿霖摆了摆手,就让碍事的人消失了。
这是天京的火车站,到了那头自会有人接应。
匡傲西用自己的前程相博,沈南瑗自然不辜负,有杜聿霖的照拂,想必会要了他半条命。
杜聿霖那一双眼就跟X光似的,在她全身扫量着。
沈南瑗觉得浑身不自在。
“回去了。”她道。
“送你回家?”
“那是自然。”沈南瑗道。
杜聿霖挑着眼皮儿又道:“那我呢?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方便。”她住的是朗公馆,惊动舅舅总觉得怪怪的。
“那就去我那儿,地方敞亮,还没外人。”杜聿霖咧着嘴说:“你瞧,我这一来,就替你解决了一件烦心的事情。去我那儿好生跟我说说,你还有什么烦心事,爷一并都给你办好了。”
沈南瑗没好气剐了他一眼,“杜聿霖,要点脸可还行?”
“追女人要什么脸?”杜聿霖反问。
事实证明,跟兵痞子讲不清道理,反而还能把人带沟里。
沈南瑗没吱声,老老实实坐在了车后座。反正,她确实有些事情想要跟他好好说一说。
她不经意往前看,刚好能看到杜聿霖坚毅的侧脸,他嘴角的弧度向上。
和在鹿家乍看见他时相比,自己现在已经淡定多了,不就是又碰到杜聿霖那死变态了么呵呵。
“最后你和鹿大少谁赢了?”沈南瑗想到此突然问。
她和匡珍珠去鹿鹤峤的院子里找人的时候,那俩男人正在花园里比射箭。
“你说呢?”杜聿霖并没有回头,一手把着方向盘,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欺负人。”沈南瑗故作唾弃,就杜聿霖那神枪手跟人文质彬彬的儒者学士玩射箭,那不就是欺负人么。
杜聿霖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那没良心的想什么,“你想多了,平局。”
“你让他了?”沈南瑗脱口而出。
杜聿霖扬了扬眉,觉得这是对他实力的一种肯定,可想想当时有些窘的画面,没了好气,“他以为我要跟他抢匡珍珠,卯足全力了,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