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纳出的鞋底儿豪无针法可言,密密麻麻的针眼,只为发泄。
雪刹问了几次,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她都摇了头,她许过她娘,姜家的事情就连在姜高良的面前也不许提。
她娘还说了,若她当真属意姜高良,那她可能就不会再有母亲。
她娘那么说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
她娘却让她不要急,还说自己不过是想换一个身份,挣些功或者名,好成了她的强大支撑。
更放下了话“要做就奔着皇后去,踏出了一步,就再也不会有回头之路”。
她的心太乱了,她只是瞧上了一个人,却从没有想过这个人会给她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是她要的吗?
徐昭星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到处捣乱的大坏蛋,在每个人的心里放了把火,自个儿却在这刚抽条的柳树下,悠哉悠哉地钓鱼。
唉哟,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此时心乱总好过未来阵脚大乱。
她让慧玉回去取鱼饵,待慧玉走远,才敢自言自语:“二爷啊二爷,估摸着你到死也没有想到,自个的女儿是个…皇后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八点。
☆、第四十六章
一连几日,樊星汉的心里就没有安生过。
他还记得那一日,蒋瑶笙说过的话,回来后仔细想了一下,她们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洛阳了。
他想了想洛阳的徐家还有什么可靠之人,想了许久也只想到了昭娘的侄子徐文翰。
算起来,文翰也该十八岁了。
只是堪不堪重任,谁知道呢!
昭娘的哥哥徐升没了那年,昭娘的嫂子也不知是听了谁的话,一口咬定了昭娘就是灾星,连祭拜都不许她进门。
两家便是那时没了来往。
还有那样的嫂子在家,娘家又能是什么好地方!
樊星汉不知那母女两人是怎么商量的,紧接着便又出了那样的一档事。
好好的举行什么诗武大会,又叫人拿了话头,非说她在账目上做了手脚。
他托了人去说项,没想到,那章得之居然也是废王之后。
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一波还未平,就听人报蒋家的二夫人日日都在太学门外等待章得之。
明明才将初春,他这脑子里仿佛在过盛夏,一阵一阵的烘热感,叫人忍不住暴躁。
昭娘到底想干什么?
他竟一点都猜不到。
想了又想,他画了幅画,叫人送到了蒋家藏书房。
不是给昭娘的,而是暗暗使人传给了慧珠。
上一世,他路过长安七十里外的惠家庄时,确实从山匪的手里救下了几个女童,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三岁。
上一世,他给了那些人银两,便不知她们去向。
这一世的蒋福却将她们悉数带回了蒋家,还悉心教导。
他还记得那些女童并不全是惠家庄人,还有山匪从别处抢来的。
那慧珠应该就是那几人中年纪最大的。
他需要一个眼线,这眼线当然是昭娘的身边人最好。
慧珠给出的反应很大,当时便红了眼睛。
两厢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就在东街胭脂铺外的茶楼里见面。
与蒋家相关的,无小事,即使见一个丫头,也必须得他亲自去。
——
慧玉下意识觉得慧珠的心里有事,明明刚受过二夫人的责罚,却又大着胆子同二夫人讨了一天的时间,说是想去逛一逛胭脂铺子。
虽说,二夫人以前便说过,每七日,她们可以轮休一日。
可谁会把那样的话当真。
慧玉有意无意间刺探了几次,都被慧珠敷衍过去。
慧玉还特地在二夫人的面前圆了几句,还说想买胭脂的其实是她,慧珠就是个跑腿的。
二夫人只挑挑眼皮一笑,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主子和丫头好像都不太对劲,慧玉只能暗自着急。
徐昭星不是看不出慧珠的异样,她起初是以为慧珠有了旁的想法,毕竟丫头里,数她的岁数最大。
后来便发现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先是有一晚,她做了一个很是奇怪的梦,梦里的自己很是焦虑,不停地念叨着“慧珠怎么还不来”这样的话语。
她并不是个惯于依赖别人的人,她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这事在心里存了几日,又是一觉睡醒,忽地明白梦里的并不是她,而是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