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慧圆说话了,“夫人,咱们的银子没剩多少了。”
好吧,这是件大事呢!
徐昭星唉了一声,捂了脑壳。
慧润道:“夫人,银子不多也不怕,咱们不是还有先生嘛!”
伸手问男人要钱,徐昭星两辈子都没干过。
徐昭星翻了翻眼睛,不说话。
余良策清了好一会儿嗓子,终于能说话了。
他道:“干娘,不是我多事,干娘和先生的事情也该办一办了。”
“我和他……什么事?”
“自然是喜事。”余良策说着,还瞥了瞥蒋瑶笙,又道:“瑶笙妹妹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
蒋瑶笙一撇嘴道:“我不管,我娘怎么高兴怎么办。”
余良策原想着,再婚的父母,总要顾虑子女的想法。
还想着,趁此机会,劝一劝蒋瑶笙,一定要大度。
不曾想,被她噎了一下。
蒋瑶笙也不是故意噎他的,她就是那样想,她娘怎么高兴怎么办。
如今,她算是想明白了,谁最亲?还是娘最亲。
像她娘说的,男人不能不要,可哪个女人要是把男人当作了全部,那才是有病呢。
她娘若高兴和章先生在一起,就算他是姜高良的爹,她也不拦着。
可她娘要是不高兴,谁劝也不行呢。
一说起这个,母女两人竟是这样的反应,余良策也只好默了。
——
五日之后,徐昭星留了姜高良在家,又以姜高良的名义给徐文翰下了请帖。
昭娘的记忆里,那徐文翰就是个冒鼻涕泡的小孩,仔细算算,他可比姜高良和余良策都大了两岁。
徐文翰和姜高良已经见过一面,因着他是瑶笙的表哥,姜高良一早就候在了门前。
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骑着白马的青年,姜高良下了台阶,等他下马,便道:“徐兄,请。”
“贤弟,客气。”
说起来,徐文翰长的有三分像夫人。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姜高良与他颇能说的来。
姜高良引着他到了前院,却并不曾停留,直接往后院去。
徐文翰虽然奇怪,可起初并没有言语,一直走到了二门边上,他死活不肯再往前一步。
他道:“贤弟,这可是你家的后院。”
有些事情,可不是一件两件就能解释的清。姜高良正色道:“徐兄,我若是要害徐兄,也不会这般地将你往后院引。我虽不才,却受父亲多年的教诲,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我家这后院,徐兄大可放心的进。我也不瞒徐兄,今日请徐兄过门的不是我,请你的人,就在后院呢!”
徐文翰思索了一下,道:“难道是章夫人……你母亲为何要见我?”
他倒是听人提起过章夫人。
有人说她倾国倾城,若不然也不会有了冲冠一怒为红颜。
也有人说她胆量过人,凛然立于城门,丝毫不变颜色。
管夫人叫母亲不是不可,只是他爹和夫人还没有成亲。
姜高良稍显尴尬,又伸了手道:“徐兄,请。”
徐文翰想了又想,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这本是郡守府邸,听说郡守有六个小妾,这后院的地界儿自然要大,不然也住不下以群计的妻妾。
徐文翰跟着姜高良左转右转,到了一处叫“春暖园”的院子。
姜高良顿了下步子,又做了个请的动作。
徐文翰跟着他才将踏进了院子,就瞧见廊下站了个姑娘。
那姑娘的身条高瘦,穿的是上绿下粉的襦裙,竟煞是好看。
徐文翰微微红了脸,还略低了下头,和前头的姜高良道:“贤弟,那是……”
再一抬头,廊下,哪里还有姑娘的身影。
姜高良也不解释,只管引着他往花厅走。
这时,蒋瑶笙早就跑回了花厅,同她娘耳语:“娘,表哥来了。”
她还在襁褓的时候,是和表哥见过面的。
可她哪里还记得。
方才也只是大致看了一下,瞧见表哥的身高和姜高良差不离,肤色很白,与她和她娘白的一样。
也就是不多时,她就听见了脚步声音。
姜高良领了徐文翰进屋。
那徐文翰没敢抬头,就行礼道:“见过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