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恨嫁_作者:后紫(49)

2019-01-16 后紫

  他听见徐昭星的问话,才施施然上前,道了声:“已妥。”

  转而便对着章得之,拱手行礼:“章先生,有礼了。”

  章得之也拱手,正欲说话,就听见徐昭星阴阳怪气道:“无礼无礼,也没谁请你来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章先生,我实在不知你跟着我……又想捡银票吗?”

  徐昭星当然知道章得之是个清高的人,然,清高的人大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最烦别人和他提钱,不是有句话叫“视金钱为粪土”,所谓的清流名士可不就是这样。

  徐昭星摆明了“我就是个俗人”,他要是来气还好,怕只怕他忍气不发。

  试想,都受到了这般屈辱,他还能忍着,那他到底图的是啥?

  这是不是间接说明,他在下好大一盘棋哦!

  细思极恐有木有。

  徐昭星做好了装怂的准备,却看见章得之笑了。

  我了个去,他居然又笑了。

  喂,幺幺零吗?这儿有个人贩子。

  还别说,章得之这一笑,徐昭星是真怂了。

  好吧,看在他帮了她两次的份上……徐昭星对他展颜一笑,转而和樊星汉说:“方才我是说笑,这一位章先生,乃是我家的大恩人。”嗯,背了好大一口锅的恩。

  这话音转的够快。

  可樊星汉并不多问,对着章得之,作揖道:“既是嫂嫂的恩人,便是我樊某的恩人,多的不说,章先生往后能用的上樊某的地方,只管开口,樊某定当竭尽所能。”

  “嫂嫂?”章得之问话只问重点,“原来樊爷和二夫人还有亲眷关系?”

  别说他不知道,连徐昭星也不知情。

  不过,想来那樊星汉是为了避免他人误会。

  这事儿就不能解释的太清,徐昭星正想岔过话头,就听樊星汉道:“先生不知,我与二爷本就是结义兄弟,二爷待我恩重如山,替二爷照看妻女本就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这……徐昭星就不好多话了。

  章得之看过来的时候,她正扭头示意慧润上前。

  惠润端来了茶壶,她接了过来,将滚烫的茶水依次倒入杯中。

  徐昭星在心里盘算着事情,她只不过让樊星汉打听打听最近关于蒋家的特别的事情,方才樊星汉却答“已妥”,而不是已查明。

  由此便知,关于蒋家确实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而他已经帮忙摆平。

  徐昭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又是何人为之,但有章得之在,好些话,都不能明说。

  她便默声不语,原还期待着那章得之能长点眼色,赶紧的走。

  却听他俩,一人一句“先生的学问好”“樊爷的生意大”,她便知此事无望。

  干坐着听人寒暄最是无聊,尤其还是俩古人,要是谈个琴,跳个舞,她表示还能忍受。可一会儿这个“过奖过奖”,一会儿那个“谬赞谬赞”,她有一种想让他俩全都死一边儿去的冲动。

  是以,她只能一手茶水,一手点心,不断地安抚自己冲动是魔鬼。

  这两男人一聊就聊到了华灯初上,其过程,聊了茶,聊了生意经,还顺便聊了聊章得之写的书,总之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徐昭星自己喝了一壶茶,还有她带来的点心,也被她自己干掉了一半。

  樊星汉提议一块儿吃饭,徐昭星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撑的直翻眼睛。

  她摸了摸快凸出来的肚皮,道:“不了,回家了。”真是……扫兴。

  樊星汉便又道:“天黑了,我送嫂嫂。”

  那厢的章得之强势插话:“不用劳烦樊爷,在下顺路。”

  顺路的意思是什么呢?

  樊星汉要非送,那就是三人行。

  徐昭星可不想听两个男人聊月亮,于是道:“那就劳烦章先生了。”

  樊星汉倒是从善如流,将二人送到了庆福楼门口,还亲自扶徐昭星上了马车,趁机在她耳边低语:“外头的事无需操心,府里的事却不可掉以轻心。”

  这是谁又想起幺蛾子?

  徐昭星愣了一愣,冲他笑笑,一矮身,进了车厢。

  她并不曾想过要依附着谁过,所以也根本做不到樊星汉说的“外头的事无需操心”。

  拜某人所赐,今儿出来这一趟,根本没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