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喜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和刑公公一样的“女太监”。她有着女人的装扮,女人的声音,只是脸色有些发白,就像一根腐朽的木头不能开花,没有正常女人的圆润,毛发也比正常的女人稍微茂盛一些。
难道说她现在身处皇宫?怎么可能?赫连喜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
“你是谁?”
赫连喜坐直了身子,戒备地看着她。
“我叫碧清,是这昆玥宫的女官。”
赫连喜一听,顿时绝望了,昨夜自己明明还在颜玦的宰相府,今日便身在皇宫,难道昨晚是颜玦故意将自己灌醉……
她不敢也不愿细想,无论如何颜玦都是向着自己的,她应该深信这一点,绝不动摇。
“夫人。”碧清又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赫连喜的脑子在这一时半刻间已经转了九转十八道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现在仍然活着,还有豪华的房间住着,并不是在什么阴森的地牢里,那么柏子车将她带到了这里,并不是为了杀她。
想明白了这些,赫连喜有些机械地盯着她看,抬高了声音,陡然喊道:“我要见柏子车。”
“这个时辰,皇上正在晨霞殿批阅奏折,谁也不可以去打扰他。”
赫连喜冷笑一声,爬到了床里对着墙,狠声道:“一炷香的时间,我若见不到柏子车,便一头撞死在这儿。”
碧清有些慌,虽然还不知晓眼前的女子是谁,不过她却是由刑公公亲自送来,还千叮万嘱一定要伺候好她,这女子的来头一定不小。她若当真出了差错,自己的小命恐怕也难保。
这碧清性子还算沉稳,只是稍稍慌乱了一下,便有了定夺。
她赶紧唤来在门外当差的小公公,嘱了公公去晨霞殿。而她自己就守在床前,和声和气地劝导赫连喜。
“夫人,这里是皇宫,多少人想来还来不了的地方。皇上请你来此做客,是莫大的荣誉,夫人何必惊慌。”
“要不夫人,你先出来,咱们有话好商量,你看我不是已经差人去请皇上了嘛!”
赫连喜看也不看她一眼,独自对着墙一声也不吭。其实她比谁都爱惜自己的小命,说要撞墙什么的,无非就是演戏。
她憋了半肚子的起床气和半肚子的疑惑,必须得找来柏子车问个清楚,并且她一刻也不愿意等下去。
赫连喜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手指捏的叭叭作响。她讨厌被别人掌控自己的生活,也痛恨一切不确定的因素。而柏子车却自以为是的连个招呼不打,就改变了她的生活,他简直就是在找死,必要的时候是要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当然前提条件是她能打的过他。
柏子车一出晨霞殿,便使出了许久未用过的轻功,急急的往昆玥宫赶。
刑公公提了袍角在后猛追,边跑还边喊:“皇上,你是皇上,就要有帝王的威严,不能跑的这么快。你慢点喂,小心。”
柏子车不理不睬,咬紧了牙关又是一阵疾奔,把刑公公远远的甩在身后。
他也知道他现在是皇上,九五之尊,威严是绝对不能失的。可是那个该死的女人说了她只等一炷香的时间,虽然她说话通常都不怎么算话,可是万一这次要是算了呢!
柏子车就这么一直奔到昆玥宫的门外,这才缓了步子,整理好了衣冠,慢条斯理的迈进了宫门。
就在赫连喜犹在纠结这一炷香到底是多长时间的时候,柏子车已经跨了进来,碧清慌忙跪下行礼。
柏子车摆摆手示意她起来,“到门外守着,没我的应允,谁也不准进来。”
碧清低着头退了出去,心中暗自庆幸不已,幸好自己判断正确,这个女子果然来头不小。
赫连喜一看正主来了,三步两步跨到床边,跳了下来,然后光着脚丫子迈到了柏子车的面前,“三个问题,一、我为什么在这儿?二、现在喻儿在哪?三、我什么时候能走?”
柏子车看她袖子免得高高,一副找架打的样子,气也不是乐也不是。他拽着她又走回了床边,一把将她按在床上坐好,取笑她道:“一炷香的时间,朕若不来,你当真会撞墙?”
赫连喜一肚子的火气还没地方发,没有心思和他废话,不悦道:“撞不撞是我家的事,跟你没关系。快说我为什么在这儿,你到底存了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