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颜相的身体可还好?他怎么没来?有些事情我想亲自跟他说。”
颜心像是猜到了她会这么讲,笑道:“夫人安心,颜相虽然体弱,最近却也安康。我来时颜相还特别交代让我务必转告夫人,颜相说他已经备下了上等的好酒,等候夫人出宫之日。到那时,有些事情可全凭夫人做主。”
赫连喜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颜玦这是在暗示她们之间的关系吗?
可是介于上一次颜玦口中的“让彼此快乐的事情”,赫连喜突然停止了所有的胡思乱想。
这是颜玦惯用的招数,偷换概念啊!
于是,赫连喜装傻充愣,“你家颜相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还有他有没有说些其他的?”
颜心抿嘴笑道:“颜相还说了,夫人冰雪聪明,他的意思你一定懂的。”
得,这是跟她打哑谜呢!
真正的谜底,自然还是要等见到颜玦以后,才能揭晓。
紧接着赫连喜又同颜心闲扯了几句,直到宫门将要落下,这才不情不愿的放走了他。
眼看着唯一的熟人离开,赫连喜惆怅了起来,这皇宫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得提心吊胆着不说,还得小心翼翼的防着。
唯一的好处,就是伙食不错,果然赫连喜最爱的还是吃。
也就是吃饭的时候高兴了那么一会儿,她又继续惆怅了起来,这回到底惆怅些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只有出了这鸟笼,她的心情才能好的起来。
而她儿子容缃喻很是自得其乐,一副管家婆的样子,一手叉腰,另一手对着满屋的侍子、太监指指点点。
“你,把香炉放那边。”
“你,那个是我写字用的草纸,放到书台那边。”
“那个是我娘亲每天早上要用的绳子,不能收进柜子里。”
“说你呢!对!就是你,那根绳子不要收进柜子里。”
……
容缃喻指挥的也算是井井有条,赫连喜瞧着他如此认真的模样,笑岔了筋,她儿子也太特别了一点儿,不知道这一点儿究竟是像颜玦呢?还是像柏子车?
柏子车……
赫连喜默念着他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她对柏子车的看法逐渐有了改观,也许是因为她以前从来没有认真的思考过柏子车这个人,只是按照第一感觉认定了他就是个坏人。
如今想想,也许他真的不是坏人。
怎么说呢!他对喻儿似乎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坏,相反,还很上心。
不是说,非得整天抱着、亲着、嘴里呼着宝贝儿的才叫上心,才叫疼爱,他对喻儿的好,看似很淡,实际上也很淡,就似微不足道,却又不同。
到底是哪点不同了,赫连喜也说不清楚,而直觉告诉她那个柏黑炭真的是很疼喻儿,那种疼爱夹杂了其他的情愫,说不清又道不明。
就像是……
就像是维护……
甚至还有一些保护的意味。
对!就是保护。
赫连喜想到了这里,猛然一震,若是柏黑炭在刻意保护着喻儿,那么所谓的夺位究竟是出自谁的意思?
第一,是老妖婆授意,他欣然为之?
第二,是老妖婆授意,他被迫为之?
第三,无人授意,他自己为之?
若是上诉的第一或第二条,那么在街市刺杀她的人,很可能就是老妖婆派去的。若真是老妖婆,她现在岂不是已经羊落虎口!
方才在安慈宫时,老妖婆不是还说答应了柏子车的事情绝对会算数。老妖婆到底答应了柏子车什么?会不会是不杀喻儿,只杀自己?
赫连喜猛的跳了起来,只觉此刻自己已经如履针毡,可是怎么办呢?不可以坐以待毙,更不可以冒然行动。
这么想着,她顿时萎了神,颓唐地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这时,容缃喻走了过来,爬上了他娘亲的大腿,然后摸摸索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灿灿的桔子。
“娘亲,你看这桔的颜色多喜人,颜心哥哥说它长的如此好看,就是因为它与其他的桔子长的不同,它是生在一个大桔里的。娘亲,你见过桔子中间也长桔子的吗?”
赫连喜犹在心烦,心不在焉地道:“他在胡扯,哪有长成那样的桔子。”
“颜心哥哥说,娘亲见过的,就是桔中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