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赫连喜更伤心了,坐在一处屋檐下面,开始喃喃自语。
没错儿,这是她另外一种伤心方式。
“六岁的时候,孤儿院里有一个无敌小胖,总是无缘无故欺负我,抢我的玩具,吃我的饼干。
圣诞节,好心的叔叔阿姨送来了崭新的衣服和鞋子。
那天,我穿上了粉红的丝绒袄,黑色的小皮鞋,还戴了一个粉红的蝴蝶结,羞答答地跟他说:小胖哥哥,你好帅啊!我们像电视上的帅帅哥哥和漂漂姐姐一样,玩亲亲好吗?
无敌小胖憋红了脸颊,两眼冒光,低头就来亲我。
我捡了块石头砸肿了他的头,他哭着去告院长说我打他了,我也哭着去告院长说他亲我了。结果他被罚站一天,顺便不能吃午饭。这算缺德吗?
十六岁,我上高中,要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给做服务行业的姐姐们拉皮条兼职放风,算缺德吗?
十八岁,高中毕业,游荡于社会,和小蚕一块儿演双簧问塔罗牌给人算命,算缺德吗?
我承认,坑蒙拐骗我是都干过了,可是臭老天,我扶老奶奶过马路,给小朋友买气球,喂流浪猫、流浪狗的时候,你干吗去了?
不要告诉我你打盹去了。
死老天,干吗非得挑我做好人的时候去打盹,难道真的是我太缺德了?”
“不对,一定是你太缺德了,关我什么事?”
赫连喜忽腾一下站了起来,一手掐腰,一手指天,高声喝道。
只见蓝蓝的天空突然间“咔嚓”一声,晴天霹了雳。
赫连喜顿时没了先前的气势,弱弱地缩回了脖子,认命道:“好吧,缺德的是我。”
4
4、孩他娘?孩他娘! ...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赫连喜想,穿了就穿了吧!现在自己还能跑,能跳,能伤心,就这么着吧!好歹自己还活着。
俗话还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而赫连喜似乎已经不止一顿没有吃饭了,从她起了个大早空着肚子和小蚕一起去参加那个破塔罗牌比赛,一直到现在,这么说她可是已经饿了两世了。
赫连喜原本打算再伤心个十年八载,得,别伤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抽空接着伤吧!
她慢悠悠地爬了起来,准备找些好吃的,化悲愤为肚量,吃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儿的人还真嘻哈,戴的帽子恁前卫了,一个角,两个角,三个角……刚刚那个大婶戴了个八角帽,这边的大叔宣战似的戴了个十角的。
慢着,
等等。
古代有一个强悍的女儿国,叫什么来着?
忘了。反正是一妻多夫,妻子有几个丈夫,戴的帽子就有几个角。
别问赫连喜为什么知道,那里可是小蚕梦寐以求的地方。那个死小蚕整天复读机似的在她耳边念叨,母系氏族好,母系氏族好,母系氏族里女人追着男人跑。听的她耳朵都起了老茧,记不住才怪。
只是这里又是什么状况?戴帽子的有男有女,难不成她穿到了一个没有道德,没有礼法,性观念开放到男女平等,可以一妻多夫,一夫多妻的朝代。赫连喜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太强悍了,可是关她什么事咧,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不过话说,如果现在赫连喜的面前站着一个貌赛潘安,气死卫玠的绝世美男和十个普通货色,让她选择。
答案是,还用的着选吗?
找男人,又不是打架,人越多越好。
男人啊!不求多,只求精。
赫连喜站在街边的屋角下,躲着炎热的太阳,一面嚼着嘴里的馒头,一面做着旷世美梦。
实际上,此时,她的面前确实站了一个绝色美男,不过那得是十年以后的事情。
准确地说,赫连喜眼前的是个四、五岁的绝色小正太,白玉般雕琢的面孔粉粉嫩嫩,轻轻嘟起的红红小嘴上面是直挺的鼻子,再往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珠儿清澈透亮,正满含深情地看着她。
那眼神唬的赫连喜一愣一愣的,也许、可能小正太认识现在的她也不一定,反正现在自己无家可归,要不问问他,现在的她住在什么地方,好歹找个屋檐头遮风挡雨。
赫连喜嘻嘻笑笑,正要上前,小正太立马化身为受惊的小兔子,吱溜一下逃了。
赫连喜扪心自问,难道是现在的她长得像个坏人?难道是她笑的太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