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车顿了一顿,没有回答,大步踏出了房门。
颜玦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其实他今天瞒下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他手中握着的另一张字条,字条上说奚月白悄然尾随在天禧身后,也于今天上午出了城门。
41
41、谈谈情,说说爱。(一) ...
赫连喜的面前,黑压压的跪满了人。
一切就似梦境一样,难道是天旋了,地转了,人犯迷糊了?
赫连喜挠了挠头,求解似地看向身后的奚月白。
奚月白也似刚迷转过来,冷哼一声道:“原来你是容天雪!”
赫连喜叹息了一声,扭回了头。
她现在要说什么呢?
平身,起驾回宫?
赫连喜犹豫了一下,说道:“都起来吧!天禧将军犯上作乱,私自纠结兵力八千人盘踞在齐盛峰顶,调集御林军万人,先将齐胜峰牢牢围住,听候命令。”
“还有,摆驾回……宰相府。”
公主遭贼人劫持,历经五年磨难,终于得以还朝的消息很快代替了宰相失宠这一流言,以猛雷之势迅速覆盖了蓉城每一处角落。
搅得原本是想躲在宰相府里偷轻闲的赫连喜,一刻的安宁也不复存在,各式各样的国公,各式各样的拐弯子亲戚,以及各式各样的大人,不停地等候在宰相府门外,以求在第一时间内面见御驾。
尽管这些人相貌各异,职位各异,可说出来的话全都被赫连喜判定为借鉴过度,算作抄袭。
什么什么庆幸我皇得以重见天日。
什么什么我无时不刻挂念我皇安危。
什么什么我誓死效忠容氏,绝无二心。
……
总而言之,这三天来,可怜了赫连喜的耳朵,也浪费了她许多可以吸引无数菲林的迷死人的笑容。
送走了今日最后一批的大人,赫连喜四仰八叉的躺在软榻之上,大出一口长气。
“花娘,颜玦回来了没有?”
刑公公一脸爱怜的笑意,摇了摇头。
赫连喜苦着脸,开始了照常的“哼唧”仪式。这几日,她不去皇宫反而赖在宰相府,为的是什么?
还不就是可以与颜玦朝夕相处,以弥补前些日子的不得已分离。
谁曾想,三日以来,她只见过颜玦一次,还是他以臣子的身份来请她示意柏子车逆谋犯上的处理方案。
她自然是遵照颜玦的意见,为了安抚由柏子车提拔上来的无数官员,不能大肆处罚,只是出了一张模棱两可的昭示,公告天下五年来柏子车的所有功德,却未作任何嘉奖,也只字未提他谋乱一事。
只是听说,柏子车似乎根本没有在关心这些,这三日来,他一直守在齐盛峰下,与天禧将军相持而对。
所有的人都在忙,好在这几天还有花平在旁逗乐,若不然赫连喜的日子会更加难熬。
现在想起花平哭丧着脸说:“公主,我是奸/细,柏驸派来的奸/细,可我不是全/奸,顶多算是个半/奸,公主的好多事我都是挑些无关紧要的告诉柏驸”,赫连喜还是忍不住想哈哈大笑。
其实,她早就知道这些,也早就知道花平的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若不然她又怎会留个定时炸弹在自己的身边。
“花娘,让花平备些热水,我想好好泡泡澡。待会儿,再将喻儿接到我房里。”
刑公公默然退下。
赫连喜一想起容缃喻那张可爱的小脸,就不由的喜上心头,才几日未见,却似长高了许多,也越发的懂事,这多亏了颜玦的细心教导。
这几日,刑公公常在赫连喜的耳边唠叨说颜玦是个劳苦命的好男人,为了她不仅奉献了无数的家财,还有无数的心血。
赫连喜自然知道,刑公公是怕她会辜负了颜玦。其实,赫连喜的心里又何尝不怕,是以她一直在盘算着怎么安置柏子车,她想要的是与颜玦一夫一妻,恩爱到老。
可是柏子车的心思真是让人琢磨不定,赫连喜从未像这三日一样,认真地探究过柏子车其人,她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散的是那日山脚下,那么倔强的身影欣然下跪的情景,莫名其妙的她竟然有一种心疼的错觉,扯的她寝食难安。
赫连喜心中所谓的内疚之情也越积越厚,其中有对颜玦的,可怕的是竟还有对柏子车的。
白腾腾的雾气缓缓升空,赫连喜惬意地浸在浴池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后的花平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