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嫂子教我。”郭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惊得萧姝后退一步,忙上前扶她道,“你第一步,要学会感恩,感恩皇帝放你们归京。”
郭柳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姝,萧姝不以为意道:“做不到?”
郭柳点了点头,萧姝无奈道:“那你就在府上住下来,看看你表哥如何感恩黄恩浩荡,你日后便知道了。”
话说到这份上,郭谣要是再听不懂胡闹,萧姝就真的要好好想想如何对待这姐妹两个了。
“府上的人并不全都是一心,你们二人日后说话注意点。”为了迷惑外面,这府上还是多少有其他王府的眼线,萧姝和裴战有完全安全的空间,自然不会害怕这些,“你表哥马上就回来,晚上一起用饭,你们二人先行休息。”
二人送了萧姝离开,相视无言。许久之后郭柳才道:“我似乎错怪表哥了。”
郭谣颔首,想着萧姝的话,再次劝郭柳道:“姐,表哥肯定有自己的计划,咱们人微言轻,不如就安安分分的,别到时候就像表嫂说的,既没报仇还连累了表哥。”
“我想想。”郭柳送走堂妹,独自一人坐在铜镜前,这张脸在流放时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也给她带了不少便利,久而久之,她都差点以为,这张脸可以让她在京城无往不利。可表嫂刚刚的话敲醒了她,她大意了,她差点就被这张脸麻痹了思考,犯了大忌。
裴战到底惦记家里的表妹,这两妹妹上辈子都过得不太好,郭柳自打京城一别,便是死别。郭谣后来虽然接近京城,可却过得不幸福。这辈子裴战已经努力在第一时间改变亲人的命运,现下他颇有点不真实的忐忑感。
裴战一回到院子里,便看见萧姝在修剪花草,笑着迎上去从后背搂住她。
“怎么样她们?”
萧姝转过身来叹气:“你上辈子见郭柳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她怎么了?”裴战脸色凝重,“我上辈子有些步履维艰,虽然暗地里打发人照应他们,可京城一别,十年后再见时,才知道柳儿早就没了。”
“因为什么?”萧姝道。
“郭家人对此闭口不谈,可我后来查过,她嫁给了北面一个部落的首领,煽动他统一草原部落,只可惜……”
“那就对了。”萧姝唉了一声,“她心思虽然沉了些,可是脑子不好使,竟然想着凭着她的容貌把你们皇家子孙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差点没被她惊世骇俗的想法给吓死。”
“她到底是记恨皇家。”裴战道,“只是哪有那么简单,你可有好好跟她说说?她不是听不进话的姑娘。”
“人不笨就是钻了牛角尖。”萧姝道,“我估计她在流放时,没少因为容貌的事情为家里人谋安定,所以她才会被轻易得来看似是好处的东西给迷惑。”
“你是说她可能……”裴战后面的话难以说出口,一个女孩子,要真没了清白,那要如何过后半生?
“先别想那么消极。”萧姝道,“我先探探底,你这几年别给她们张罗婚事,左右也找不到好人家,不如等你登基。”
裴战点了点头:“嗯。”
“我先给两人找点事情做,磨磨身上的戾气。”萧姝心里盘算着给两人安排点什么事情做,牵着裴战的手就进了屋子,“今日朝堂上可有什么新鲜事情?”
“能有什么?”裴战笑道,“还不是为立太子的事情,这满朝都在争论是立那个王爷为太子,丝毫没发现皇祖父一点不想立太子的心思。如若逼得紧了,我估计很快就能如岳父的意。”
裴战心里不止一次感慨萧缙在皇祖父心里的地位,他琢磨帝心实在是太准了。有这么一个臣子,还是心怀二心的,裴战都不知道该为皇祖父高兴还是难过。俗话说知己难求,可这知己,却对他并不是一心。
“如若那般就更好了。”萧姝冷笑道,“能名正言顺登基最好。”
裴战嗯了一声,萧姝又道:“京中关于你不育的流言是谁压下去的?你查到没有?”
本来一切如计划的正好可突然这股流言就散了,好在这些流言倒是在朝堂上传开了,他们倒是计划也不损失多少,百姓不知道最好,省得以后还得解释。
“三姑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