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情侣男的叫梁松朝,女的叫林乐。梁松朝抬脚见到黏了黏黏糊糊的棉花糖的裤脚,脸色有一瞬的尴尬。林乐倒是有些生气,却又因为是死亡摇一摇的世界里,再大的火气都不敢发泄出来,只能硬生生把吊在胸口的那口气吞了下去。
金鹏性格还不错,倒是没有先想什么谁对谁错,而是连忙上前把小男孩扶了起来,“有没有哪里受伤?”
小男孩瘪了瘪嘴,突然就大哭了起来,“呜哇……我的棉花糖没了……你们赔我快赔我……”
小男孩这一哭,瞬间就吸引了周边的村民还有刚才跑过去的孩子群,那几个小孩子举着棉花糖哗啦啦地又从后面一段路跑了回来。当他们瞧见小男孩的样子,还以为是汪畔他们欺负了他,眼神一下子都变得很是凶狠,恶狠狠地瞪着汪畔他们,尤其是金鹏和梁松朝,更是被瞪得尤其厉害。
一个个头已经到了林西楚腰部的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突然站了出来,对着他们举着棉花糖就骂道,“是不是你们欺负了小冬!”
金鹏一个头两个大,他连连解释,“这……真不关我们的事,是你的朋友突然在我们面前摔了。”
林乐挽着梁松朝的手道,“明明是你们跑太快了,他心急着追你们,不小心踩到了石头才会摔的,我们都没有碰到他。他摔了后,手里的棉花糖还落到了我们朋友身上呢。”说着,林乐就拉起了梁松朝的裤子,让周围的人仔细看看。
梁松朝尴尬地道,“我们隔得还挺远的,真的没碰到他。”
除了金鹏上前去扶起摔倒的小男孩外,汪畔四人距小男孩起码有两步的距离,手伸出去都不一定能碰到小男孩,所以这个解释可以说是挺有理有据的。
旁边有个村民忽然说道,“我看到了,是小冬自己跌倒的,这青年只是上前去扶了小冬一把而已。”那个说话的村民说着伸手指了指金鹏,原本没看到事情发生,还有些生气的村民见状后,表情都稍微缓和了些。
其中一个妇人跟旁边的人说道,“小冬经常笨手笨脚的,摔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刚才也看到了,是小磊带着那群孩子在这边跑,小冬追不上,这不就摔了吗?按我说,该骂的是小磊,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不会带着孩子们慢慢走路回来吗?”
“你们这些孩子,没看到这里都是沙子和石头吗?到时摔了,刮花了你们的脸,我看你们怎么哭去。”
这些村民说着说着就把苗头指向了中央的孩子群,几个孩子被大人教训得耷拉下了脑袋,一声都不敢吭。不过汪畔却注意到,那个叫小磊的男孩子,倒是孩子群里表情最不屑最讽刺的,似乎对于大人长辈的教训十分的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着急慌乱的女声。
“我的小冬!!我的小冬你怎么了……”
一把尖锐的嗓音,从吵吵嚷嚷的人群中传了出来。汪畔一回头,就看到了人堆中挤出来的一个衣衫朴素的女人。
女人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带着惊慌和无措,一从人堆里出来就扑到了那个摔跤的小孩身上,上下摸索着小孩的身体以确定对方有没有受伤,当发现小男孩没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一转头,她就用一种警惕的埋怨的目光瞪向了金鹏。
金鹏被瞪得莫名其妙,只能解释说,“不是我撞倒你儿子的,是你儿子自己摔倒的,我只是扶了他起来。”
女人似乎并不相信金鹏说的话,而是偏头温柔小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小冬,身上有没有哪里疼,你告诉妈妈,是不是这人把你撞倒的,小冬,乖,告诉妈妈”
那个叫小冬的男孩哭得更厉害了,嘴里只一直在说什么“他的棉花糖”,哭到后面话都说不清了。
旁边的村民看不下去,又把整件事给女人解释了一遍。可是汪畔发现,那女人根本没怎么听旁人的话,好像就认定了金鹏是害了她儿子的人,瞅着金鹏的眼神极其的诡异。
“行了,廖婶子,人家真没撞倒你儿子,是你儿子自己摔的。你还是赶紧带你儿子去买些好吃的回家吧,看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哪能行。”一个好心的妇人站起来扶起了那个被称作廖婶子的女人。
“小冬,妈妈的小冬,咱们回家,现在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