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磊犹豫道,“村长,现在很多人都认为是郭颖弄的……”
“大磊!”村长声音突然拔高了许多,然后很快又压低了下去,“这话不能乱说。那时候你还小,你不了解情况。郭颖的死……也算是她罪有应得,我们都只是按规章制度办事而已。除了她,以前也不是没处死过别人。只要是……和人私通,被抓到就只有浸猪笼,那都是从前就留下来的规矩,这也是为了约束你们这些年轻人,少犯错。”
说道这里,村长忽然叹了口气,“郭颖她……哎,我知道她一向很乖巧,绝不会做出和人私通的事情,那事多数是别人逼她的。可是我知道是一回事,不管如何我都得做出服众的举措来。我们找不到搞大郭颖肚子的男人,郭颖咬定是廖癞子,可是廖癞子有不在场证据啊。你说,我们信谁,郭颖浸猪笼的事情是避不过去的。”
大磊低头道,“村长我都明白。”
村长拍了拍大磊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能想清楚。因为小琳的事,你在意郭颖这没错,村长不怪你。只是郭颖这个名字,你别在提了,到时候我会召集村里的人开个会,让他们也别提了。郭颖已经死了,不可能还能回来害我们。以前封建的思想都给扔了,那都是不好的东西,害人又害已。”
“是。”大磊点头应道。
之后的内容,因为距离的原因,汪畔并没能听清。
村长和大磊离开后,路一端又过来了两个妇人。汪畔记得她们,这两人在廖小冬摔倒的那天,曾经议论过廖婶子的事情,是两个比较八卦的人。
汪畔没有出去,保持着刚才偷听村长和大磊说话的姿势,细细地听着这两个妇人在说些什么。
一妇人道,“造孽啊,继续这样下去,下一回死的就是你和我了。”
另一妇人道,“我们每一年都在搞法事大会,可是每一年都有人死去,你说,那道士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现在都不太相信了。那道士明明说了,只要咱们喝了祈福水,就能保我们平安。可是瞧瞧,该死的人还是得死。”
“我都不想喝了,一点用处都没有。郭颖要回来始终是要回来的。哎,早知道她会这样,当初说什么都要阻止她被拉去浸猪笼。”
“啧,你这口是心非的样子快给我改改吧。每年你都说不想喝祈福水,但是偏偏年年你跑得都比别人快。”
“哟,你可别光会说我,难道你不是一样?你跑得和我一样快,如果祈福水不能多喝,怕是你能喝两大罐呢!”
“咱们都一样,你以为你好得到哪里去……说回郭颖,郭颖死后,咱们村子年年都出事,你说,是不是真像其他人说的,村民都是被郭颖杀死的?”
“除了她还有谁,她当年一死,咱们村子第二年就开始死人。当初要把郭颖浸猪笼时我就不乐意,现在好了,郭颖冤死,如今都回来报复咱们了。”
“你别撇开关系了,当年不赞成把郭颖浸猪笼,也就只有村长一个人了,当时你和我可也没少说过风凉话。哎,我这嘴巴啊,怎么就这么闲不住呢,也不知道郭颖会不会回来找我们麻烦。”
“不是我说,郭颖那妞自己被人搞大了肚子,她自己不检点,被浸猪笼那也怨不得我们所有人啊。以前阿村家的女儿,不是也被城里来的人搞大了肚子吗?当时不也把她浸了猪笼,可也没见生出这么多的事。她要想活着,就不应该和人随便发生关系,要怨也是怨自己啊!”
“我说你,少说两句吧。被郭颖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大白天的怕啥,她都成鬼了,鬼白天哪有能耐跑出来,而且我也没说错什么,这人死了就死了,还跑出来害人……”
等那两位妇女离开后,汪畔六人才从大榕树里走了出来。
林乐皱了皱鼻头道,“右边那女人嘴巴也太毒了吧。还有什么叫做别人活该,怨不得其他人。大个肚子怎么了?难道是女人想大的?那个郭颖真做出了什么,也用不着把人拖去浸猪笼吧。换我是她,我死了也会回来报复这些人,思想怎么这么封建。”
金鹏道,“王畔畔,楚霸王,他们提到的那个郭颖,是不是就是你们之前提过的,被扔到湖泊里,然后第二天飘到了死人河上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