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琳看到刘大伟拿出来的玩意,立刻就往后退了几步,惶恐地道,“你有病吗?带这种东西在身上……”
刘大伟委屈道,“你以为我想带张遗照在身边吗?这照片的人是之前帮我们换被子的学徒,我拿不定主意才带回来给你们帮忙看看的。”
“刘大伟,你在开玩笑吗?一个大活人拿来的遗照。你找不到人也用不着说谎吧?难道你都不觉晦气吗?死人的玩意你都敢拿来骗人和开玩笑。”薛琳琳看着床上的遗照,忍不住摩擦起了手上的鸡皮疙瘩。这照片可不像艺术照,分明就是遗照,谁会那么无聊拿遗照开玩笑?所以能被镶嵌在遗照上的,通常都只有死人。那么,一个死人,又怎么会给人换被子?刘大伟说的话在薛琳琳看来简直漏洞百出,她完全不信。
尤其一想到自己接触过的被子是经过死人手的她就更不愿意相信刘大伟说的话了。不过不信是一回事,心里只要一琢磨这事儿,薛琳琳就觉得全身皮肤痒得不行,而且越挠就越痒,越痒就越想挠,身上都被她挠出了好几块红痕
刘大伟苦笑道,“我真没开玩笑,这种事情我哪敢拿来开玩笑?他奶奶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换被子时,怎么看他都是个大活人……除了接被子时我碰到了他的手指,觉得有些冷之外。但是有些人身体温度低,手指冷一些也不算啥事对吧?我那会儿真没往心里去。可是……”
刘大伟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斟酌良久道,“可是现在我仔细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心里头老觉得不安。你们说奇不奇怪,我和张强他们出去找人,把老宅子都转了好几圈了,愣是一个人都没见着,那些学徒还有那个王忠全不见了!这么多的人,还能一块消失不成?说去春游我都不信啊,我们根本没听到有人离开的声音。”
“后面我和张强还有林弯弯分开后,自己转悠了好一会。转多久我也忘了,那会儿也没想起看时间,反正感觉转得挺久的,脸上都出汗了,双腿也累得慌。我当时就心想找不到人算了,回去找张强他们一块回来找你们。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稀里糊涂,脑子突然开窍了似的,冥冥中好像突然就认识路了,一下子就找到了这学徒带我们去取棉被的那个仓库。”
“你们说奇不奇怪,我之前转的满头大汗,汗流浃背都没找到那仓库,可是偏偏在那一刻福至心灵,朝前走了几步,那仓库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最奇怪的是,那条路我清楚地记得我转了不下三次,明明那里就是条死胡同,别说仓库了,蚊子都没一只,怎么仓库说出现就出现了呢?我都觉得不是我找到的仓库,反倒像是仓库自己跑出来的,玄不玄?”
刘大伟抹了一把汗,再次想起看到储物仓库的情况,还是人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抖,当时站在仓库门口冷汗直流,心惊肉跳的感觉再次浮上了心头。
刘大伟继续说道,“我当时心里就觉得很诡异,那种感觉我也不好形容,反正不是什么好感觉就是了。我站在仓库门口犹豫了很久,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进去,可是不进去也说不通啊,我都找了那么久了,也许那个学徒就在里面呢?你们说对不对?所以最终我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仓库,刚进去还没什么,后来可就坏了,差点没把我吓死。你们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刘大伟深吸一口气,表情古怪道,“他奶奶的,人我没看到一个,反倒让我看到了一面墙那么多的遗照。整整一面墙,你们都想不出那副光景有多可怕。一面墙上,密密麻麻全挂着一张张的相框,相框里全是黑百照,而且相片里头的人长得还全都一样,年龄也有大有小,大的大概有二十多,小的十一二岁都有。全部相框加起来,我想没有一百也有□□十,甚至可能还会更多。”
“你们说,如果那面墙上的黑白照全是遗照的话……这得死多少人?”
说到这里,刘大伟打了个颤抖,抱臂摩擦取暖,“这张遗照是突然从墙上掉下来的,我一点都没碰它,我那会儿正蹲在这张遗照下面的地方研究其他的照片。它毫无预兆就砸到了我脑门上,差点没把我砸晕,也是被它这么一砸我才发现了它的存在,哪想到一看照片竟然还是个熟人。我当时没想太多,平时我胆子挺大的,可是那时候就是莫名瘆得慌,完全不敢在那个仓库多呆,总觉得那里特别阴冷,又黑又阴深,好像墙上上百张的遗照里的人都在盯着我看,寒毛都给我起了。我真的不是胆小的人,可是在那个仓库里我就特别害怕,特别慌,心慌啊,脑袋都不灵光了,只想着抱着这张遗照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