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杀了我的孩子。她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已。
骆子其目光一阵失落,看到她在抬架上挣扎着,痛苦着,全然是因为她不信任他。
“孩子,你看看她,是个女孩。”他弯下腰,将孩子递上来,动作小心谨慎,如对待珍贵至宝。
路秋趴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女婴。
突然,她笑了,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喃喃道:“瞧,她多小啊,真漂亮…”
她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如断线的珍珠。
骆子其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心里没来往一阵慌张。
“给她起个名字吧?”骆子其忐忑地说道。
路秋垂着头,呆呆地望着女婴,突然低喃道:“就叫路匀瑶。”前世,她的名字,也是祖姥姥亲自为她取的名字。
“路匀瑶…”
骆子其不断地念叨着这名字,神情复杂地看着女婴。女婴睁开眼睛,努嘴一笑。
“嗯,匀瑶匀瑶,好听。”他微微一笑,将女婴交回到叶红怡的手里,目送她跟乔丽上了急救车。
急救车呼啸而过,周围又变得一片沉寂。
月狼跟蓝心想要去追救护车。
骆子其把一狼一狗喊回来,俯下身道:“你们这样追上去,医院是不会放你们进去的。我会把你们带进医院里的。”
他心情很好,极其耐心地跟一狼一狗说着话。也不指望它们能听懂。
奇怪的是,月狼拱起身体,咬着他的裤子,拼命地朝越野车的方向走去。
“……”
刘明感慨道:“路秋真是神了,这一狼一狗能听懂人话!”
叶计元瞧着时间不早了,便道:“我要先回去跟我爸说一声,就不跟你们去医院了。”
骆子其朝他点头,目送他离开。
等他一走,骆子其朝陆狗子道:“陆狗子,帮我办两件事。”
陆狗子目光一烁,灼灼望向他。
骆子其冷冷一笑:“路家的人蹦哒太久了,是时候吃些苦头了。”
路长村,路家。
莫而立拦住陈玉等人,扬言要算帐。
木家一阵自讨没趣,嚷嚷着要离开。
莫而立冷笑:“你们木家真的好大的威风,跑到死者的灵堂前来胡闹,若是老太太泉下有知,定是半夜回来找你们算帐。”
杨春花哼声:“你这个老头子吓唬谁呢!”但是,毕竟老太太的头七还没有过,万一真的冤魂不散,就太不吉利了。母女三个商量,赔了几句不是,就灰溜溜地闪人了。
留下路家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陈玉对莫而立赔礼道:“他舅爷,你这是什么规矩,还不让人出去!”
贾志仁趁机起哄道:“这里是路家,不是莫家,轮不到你作主!”
莫而立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厉声指责道:“陈玉,你看看你自己,都势利成什么鬼样了?本来我不想说你,老太婆刚走,我不想她走得不安心。可你呢,一再挑拨事非,简直将小秋当成了摇钱树。她没有欠你多少,逼走她,你就能落到好处?”
“小辈不懂事,还能教两下,你这么大的人了,颜面何存!”
他的话毫不留情地扇在陈玉的脸上,火辣辣的刺痛。
说完,又将严厉的目光落在贾志仁身上,笑道:“贾家混小子,若是我,就不是打断你的腿那么简单,我会剁了你的双手!”
他的目光如猎鹰一样毒辣。
贾志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被他盯上了。
路春不死心道:“舅爷,你那样骂我们,你压根就不想我们好。我看你说对我奶奶好,实则在拆散我们路家!”
莫而立冷冷望向她,并不说话,可那目光令路春一阵自惭形秽。
“路向生,请人把他们三个带进房里看管起来。明日就让老太婆出殡。”
莫而立慢慢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微微有些佝偻,他简短地说道。
陈玉急了,反对道:“你想把我们拘禁起来,作梦!”
贾志仁恼火:“说好守三天的孝,还有一天呢。”
“舅爷,你不会连我们尽孝的权利也剥夺吧?”
路春咬着牙道。
路向生也心有不安道:“他舅爷,这事要不要缓一缓?”
莫而立厉声道:“等什么,人都死了,生前不孝敬,死了才来装孝心,糊弄谁呢!再说了,有他们三个在这里搞风搞雨的,路家乌烟瘴气没得安宁。明日就出殡,早死早超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