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秋,你敢杀我,你会被枪毙的!”杜原风威吓道,声音却微弱如游丝。
路秋将散落在一旁的麦克风踩碎,冷笑道:“枪毙?那是不存在的,你是来云山偷人参,被一只野狼给咬死的。”
杜原风瞪大眼睛。
旁边被蓝心制服,从头装死的雷洪立即满血复活,大声嚷嚷道:“我说,别杀我们!”
对方只给了他们一万块,两人对分只能得到五千块,为了那点钱把命赔上,真是不值得。
路秋饶有兴趣地望向雷洪,示意蓝心松开他。
杜原风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不利的消息,忙喝住道:“雷洪,你别乱说!”
雷洪苦巴巴道:“原风,我还不想死。”
“哼,”杜原风气得差点翻脸,脑子里计算了一下路秋的敌人,还有雇主提供的消息,顿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告诉你也无妨,是骆子其让我们来吓唬你的。”
杜原风飞快地说道。
雷洪惊得合不上嘴巴,不信置信地望向他。
是骆子其派他们来的吗?
路秋被这个名字给震住了,不仅是她,就连路长贵夫妇也僵在原地。
骆子其是瑶儿的亲生父亲,他怎么会干出这些事情?
这时,小丫头趁邱玲失神的片刻,从她怀里钻出头来,朝杜原风望过去,咧嘴一笑。
杜原风正好看过来,一下子就移不开视线。
乌黑浓密的短发,头顶上的羊角戴着一朵黄色的小花,小女孩笑靥如花,不,连花朵也要黯然失色了,那白里透红的脸,眼睛又大又圆,黑溜溜的像矅石一般,清澈透明,薄薄的嘴唇,笑时微微勾起一道弧形。
一个简单、干净、如白玉般纯净无暇的孩子。
杜原风望着她一阵出神,觉得孩子的笑容像极了某个人。
这个想法冒出来,他吓了一跳,对此次的采访深感不安。
绝不能让群众看到孩子的脸,不然,计划就泡汤了。
他暗地里想道。
“看够了没有?”路秋不带温度的声音响在耳边。
杜原风忙回过头,迎上她秋水般的剪眸。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尽管路秋刻意压制,杜原风也能听出语气蓄满了敌意。
“你不相信也没办法,就算你问他,他也不会承认自己干过的事。我老实告诉你吧,骆子其怀疑你女儿不是他亲生的,才特意委托我们来调查的。据说,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他隐晦地笑了笑,身上的肋骨断折,每笑一声都觉是痛。
为了报这挨打的仇,也怨不得他说假话了。
路秋盯着他,目光清疏冷艳,阳光透过松树的叶子投落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出尘脱俗。
“你说骆子其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那我问你,孩子的父亲是谁,你调查清楚了吗?”她冷冷一笑。
杜原风痛得全身像是散架一样,倒抽着冷气,嘶嘶哼了几声,才道:“谁知道呢?据说你桃花不浅,身边的男人走马观花一样,也许是品味斋的刘明,也能是你高中时期暗恋的刘旻坚,甚至是卢海实业少东家许东海,嘿嘿……”
他还想继续大笑,冷不防地被路秋一脚踹倒在地。
“看来,你做足功夫才上山的。”路秋冷笑道,脚下的白色运动鞋踩在他的左胸上,暗地里使了一把劲,痛得他张着嘴巴呵着气,苦不堪言。
“对方给你什么好处,你这般不遗余力地想中伤我。我该怎么报答你这份厚礼?”路秋目光冷得如片片刀刃,直刺向他的胸口。
他实在忍受不住,求饶道:“路秋,你生气也没有用,要害你的人是骆子其,而不是我。你要算帐,找他去!”
路秋冷笑:“当是自然的。”
路长贵一看不对劲,在旁小声道:“小秋,我瞧这小子不老实,未必是骆少爷干的。”
这不是明摆着吗,瑶儿长得跟骆子其的五官极像,说不是他的女儿,谁相信啊!
不是路长贵埋怨,若真是骆子其干的,实在不地道。
邱玲也劝道:“对呀,打个电话问问呗,别冤枉了好人。”
路秋犹豫起来,沉思的神色令脚下的杜原风一阵不安。
说是骆子其派来的,纯属子虚乌有,真是对质的话,他可就惨了。
他顾不上疼痛,无所谓地说道:“那你打电话啊,昨晚骆子其是跟龙氏集团的大小姐在一起的,说不定,这会儿还没有起床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