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淡淡的瞥了杨恪一眼,随后,对内侍道:“来人,给谢小姐赐坐。”
杨恪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皇。他着实没想到,谢嘉语在父皇心中的位置竟然这么高。
接下来的事情,全都印证了杨恪的猜测。
承德帝挥挥手,让营帐里面的人都退下去了。看着自己跪在地上略显狼狈的儿子,出声道:“你跟朕说清楚了,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若有欺瞒,朕看你趁早滚回去算了,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杨恪怔愣的看着自己的父皇。父皇竟然不去调查,便相信了谢嘉语。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从前他对谢嘉语言语不敬,父皇口头训斥过他。但如今的情形跟那时根本就不一样。这一次他是被打的那一方,怎么父皇还那么相信面前这个女子。就因为她长得美吗?
这不可能。
他父皇从来都不是一个贪图美色之人,若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何至于如此的憋屈,早就凭着母妃的美貌成为太子了。而且,若是他父皇真的喜欢谢嘉语,早就把她收到后宫里去了。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没搞清楚的。
想到太子对她也不一般,他心中渐渐有了个猜想……
“父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子刚刚不是已经跟您说了吗?就是她,她纵容手下打了儿子。”杨恪狡辩。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承德帝心中清楚的很。站在下面的这个儿子,好色又好大喜功,被他的母妃给宠坏了。而且,近年来,在他舅舅的撺掇下,也跟他不怎么亲了。
“是吗,谢小姐为何会纵容手下打了你?说,你到底做了何事?”承德帝冷脸道。
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杨恪自然不可能告诉承德帝。回想刚刚在小树林里说过的话,若是父皇知道了,他肯定被责罚的更惨。
见杨恪不说话,承德帝眼神犀利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内侍:“你来说,刚刚你们主子到底做了什么事!”
小内侍被承德帝一看,立马吓得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讲不出话来:“没,没……没做什么……”
谢嘉语见状,优哉游哉的喝了一口茶,道:“二皇子若是说不清楚,不如我来替你说吧?”
杨恪一听这话,看向了成竹在胸的谢嘉语。这女人,到底有什么依仗,竟然这么大胆!她怎么就知道今日这事儿父皇肯定不会责罚她呢?而且,这人竟然不是委屈的哭诉,而是一副得体的模样。
明明他才是被打得狠的那一方,这样一看,怎么像是自己打了也白白挨打!
很快,顾星便在谢嘉语的示意下把刚刚的对话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
承德帝一直都看着自己儿子的脸色,见他有些心虚,便知谢嘉语的奴婢没有说谎。
听完之后,承德帝手边的茶杯直接扔了过去:“孽障!朕就是这么教你的?你这个不明是非,不敬长辈的混账东西!你怎么有脸过来跟朕告状!”
杨恪知道,他父皇是真的生气了,所以跪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从谢嘉语进来之后,父皇的一系列表现中,杨恪便知道,今日他不可能在谢嘉语这里讨到好了,他父皇的心是向着谢嘉语的。
此时,也正是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想。
“上次的事情朕是怎么说的?这才过了多久,你就死性不改!你贵为皇子,想要多少女人没有?竟然把手伸到世家的手中了,朕看你不是想要女人,是想要权力吧!”
这话,却是有些重了。
杨恪赶紧磕头:“父皇,儿臣从来没这样想过,您误会儿臣了。上次的事情,真的是文昌侯府的大小姐主动勾搭儿子的,儿子是冤枉的。”
“你是个什么性子朕还不清楚吗?若不是你有心刻意为之,又怎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承德帝看着满口狡辩的儿子,越来越失望。
“儿子冤枉,儿子冤枉。”杨恪跪在地上一直不停的说着这句话。
“好,你说上次的事情你是冤枉的,那么今日的事情呢?你胆敢说一句自己是冤枉的吗?”承德帝厉声问道。
杨恪微微抬起头来,看向了坐在一旁光鲜亮丽的谢嘉语,思量了几下,不要脸的道:“儿子的确是冤枉的,是谢小姐勾引……”
话还没说完,就被承德帝一脚踢翻过去。
“你表姑从小跟朕一起长大,她是个什么性子朕还不清楚吗?她是有多想不开,去勾引你这么个东西!”承德帝的怒气达到了顶点,“朕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是你表姑,是你的长辈,你这个畜生竟然敢对她说出来那种话,你心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还有没有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