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惨白着脸,低下头却被他捏住下巴。
“听明白了?”
她下巴生疼,艰难应道:“听明白了。”
周泾和松开手,站起来。“清单商品照旧,散会。”
薛柔捂着自己发红的下巴,眼眶微红,下一秒就变得狠戾,转瞬即逝。
长如没有待在公寓里吃吃喝喝,她找到赵甜陪她去练习木仓法,从早上周泾和走到晚上,汗湿了两三件衣服。
“队长不会亏待你的,你也不必这么拼命。”赵甜递给她一瓶水,碰她的手。
长如擦着自己脸上的汗,笑道:“你不是很讨厌我这种菟丝花一样的女人吗?只会依靠男人,活得像个残废?哦不,我本来就是个残废。”
赵甜猛地拉住她的手,眼神带了几分怒气。“别人再怎么轻贱你不重要,你不能轻贱你自己。我当初,当初是我的错,我……”
她说不出话来,憋红了一张脸,结结巴巴道:“我觉得你很好,很厉害。不是那种只会依附男人的女人。”
“我当然不是。”长如喝了口水,“祖先多少年的经验告诉我们,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了。”
她扎起来的头发有几缕翘起,俏皮得很,她接过水,手却包着赵甜的手,上前一步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
“还不如跟女人在一起呢。起码呆在一起基础都是有感情的,不像男人,靠下半身说话。”
赵甜脸热得不行,几乎要冒出热气。她心里乱糟糟地想着,怎么拒绝长如才不会伤害她的感情。拒绝她她会不会很难过,要是非要在一起怎么办?可是女人跟女人……这怎么在一起,会不会很恶心。万一她只是图一时新鲜怎么办?要是处了很久发现彼此不合适,到时候腻味了怎么办?在一起的话她应该可以跟自己住在一起,就像之前一起睡在车里,感觉也很好,不是,还可以啦。要是她喜欢什么东西,我的物资还是足够多的,完全供的起我们两个人生……
“算啦算啦,不可能的。”长如直起身子站好,用毛巾给自己扇扇风。“我可实在受不了跟女人在一起,要不是有什么必须的话,我还是非常非常直的。”
赵甜燃起的小火苗刹时间熄灭了,她忍耐住自己心中的失落问道:“什么必须?”
长如捏着自己的下巴:“就是迫不得已,必须要得到别人的感情的时候啊,比如为了自己的一条小命什么的。”
她紧张地问道:“有人强迫你?!”
长如哈哈大笑:“怎么会?没有啦。只是为了自己罢了,很多事情都是为了自己。我是一个存粹的利己主义者。”
她轻轻拍拍赵甜的脸蛋,笑眯眯道:“我不是个好人,我很渣哒,不要喜欢我呀。”
“才没有!”赵甜拂下长如的手。
远处的周泾和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给自己唇上的烟点上,烟雾缭绕中的眸子复杂阴郁,绵绵阴雨般笼罩着。他吐出烟雾,扶了扶眼镜转身离去。
长如在周泾和专属的训练场里训练了很久,差不多九十点才回到公寓。
“拜拜~”她朝赵甜挥手。
赵甜也朝她挥手,突然反应过来她看不见,便喊了句:“早点休息,明天我来找你。”
“好啊!人家洗干净等你呀!”
赵甜飞了个白眼过去,转过身离开。
长如进门,带上门,换好鞋子走进去。她之前还未熟悉公寓时经常走路撞到桌角墙壁,她又不愿扶个拐杖,被碰撞摔倒了好多次才熟悉了环境。
她神态自若地走进卧室拿自己的睡衣,她跟周泾和平时晚上睡一张床上,可惜同床异梦,她也懒得//勾/引这个男人,过于主动只会让他看轻。
周泾和就是那种,心里越是/…骚//动,就越是忍耐,越是有谷.欠望,就越是不承认,直到忍不住了,才爆发。
两人靠的极近,长如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的热气。
老实说,苏苏的体质的确极具吸引力,她就不信他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周泾和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圣人。
她想挣脱来他的拥抱,转身去浴室,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随即一阵天旋地转,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带着清淡烟味的吻。
长如还未来的及推开他就被他以吻封缄,堵住了所有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