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姒旎却依过来,手臂勾上他的肩,喃喃道,“朝酩。”他的心一沉,脚步都停下来。他冰雪聪明的人,一听就猜出个大概。虽然他想不透纪朝酩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也许只是酒后乱性。他不敢想这是有预谋的,才这样的年纪,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心思。但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这个样子丢在林子里冰凉的地上?如果她冻出病来怎么办,如果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薛洛睚心头的恨,象熊熊烈火,在身体里燎原,恨不能现在就去找纪朝酩算账,但是他不能,他要先安置好瑶姒旎。他不能让她的名声受损,他陪她长大,知道名声对她的重要性。如果让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她不光在学校的地位不保,这倒还是其次,最关键她在她家里的地位更要一落千丈。他知道瑶家一心是想把她培养成完美无瑕的典型,他们家里走出来的,没有几个是清白的,象瑶姒旎这样纯洁的人,真是奇宝来着。
他正了正神,把她抱回办公室,把后门关上,还好现在夜深人静,没有其他人,要是让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抱着衣衫不整的瑶姒旎,他有十七八张嘴也说不清。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帮她把衣服拉好,却不敢看她雪白诱人的肌肤和无限的风光。他也是未经人事的血性男儿,他也会冲动。他如困兽般来回走了两圈,突然跑出去,到体育部拿来一块最大最干净的浴巾来,盖在瑶姒旎的身上。他这才可以安下心来,想想自己该怎么办。
她显然是醉了。他不能就这样抱着她出去,他必须叫醒她。但是他不想她醒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她一向是他心目中圣洁的女神,即便她现在已经跌落尘埃,但是他还是要尽自己的能力保护她。
他鼓足勇气,上去帮她整理衣服。他不敢多看她,但是不看她手就要摸到不该摸的东西。他暗暗骂了一声,强迫自己抬起眼来正视她,用最轻的动作帮她理好胸衣,扣好衬衫的纽扣。帮她穿回她的小内裤成了最大的问题,他不可能又不看她,又不碰到她。他只能尽量不看。为了把她的内裤拉上去,他必须把她的臀部太高。他俯在她身上,一直手勾着她的腰把她抬高,一只手探到裙子里勾着内裤的边往上拉。他的口鼻里充盈着一种异味,当手指触到她幼嫩的肌肤时,他的小腹不自觉地有股热气往上涌。他很羞愧,骂自己是流氓,都这种时候了,他的身体还要做出这样的反应。
他帮她拉好裙子,拉好浴巾,逃一样地离开她。这么一点小事把他搞得气喘吁吁,脸红耳赤,狼狈不堪,好像刚才在林子里偷香的是他,而不是纪朝酩。虽然他尽量不看她,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她腿跟处的血迹,他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没有勇气帮她擦洗这个部位。他定了定神,等自己平静下来后,他走过去,他想要拍拍她的脸拍醒她,但是他有些不敢碰她,他怕自己也和纪朝酩一样做出不耻的事情来。他想了想,又去了体育部,拿了块毛巾,浸了冷水,敷在她的脸上。
瑶姒旎给冷水一激,慢慢醒转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薛洛睚忧伤的大眼睛,看着她,有种痛心,还有一丝未退的□□。她一时没有回过神来,迷茫地看着薛洛睚。
薛洛睚见她醒过来,问她,“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瑶姒旎慢慢回过神来,她想起林子里发生的事情,她是醉了,但是还没有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她还能走路,还有感觉,还有记忆。她脸红了。她避开薛洛睚的目光,但是她的脸上没有愤恨,只有羞涩,好像新婚的嫁娘,被人问起昨晚的良宵。她睡着以后的事就不记得了,以为是纪朝酩抱她回来,放她在沙发上,还好心给她盖一块浴巾。女人的心,对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总是充满了美好的幻想,竭力逃避现实的残酷。
薛洛睚见到她这个样子,知道纪朝酩并没有强迫她。他的心里有些凉。他没有再多说话,只是说,“你醉了,起来擦擦干净,我送你回家。”你醉了,发生的事情都与你无关。
说完他就起身出门了。
瑶姒旎出来的时候,见到薛洛睚在外面抽烟。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多多少少都会抽烟,但是薛洛睚和伍焕昶一样,平时都不抽烟。此时薛洛睚的眼睛,和他的烟头一样,在黑夜里忽明忽暗,他的神色也阴晴不定。瑶姒旎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明白他一定看到了些什么,或者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她没有说话,此刻她已经把自己擦干净了,包括腿跟的血迹。她此刻看上去又象那个平时高高在上,明净无暇的瑶姒旎。今天晚上的事,是她的秘密,是她和纪朝酩的秘密,她不想宣扬,她也不能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