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怦她的心跳_作者:后紫(53)

2019-01-16 后紫

  傅晚丝始终都不敢睁开眼睛,唯恐一睁眼,就有什么东西克制不住地流出来。

  他又说:“叫出来,你就不会那么恐惧。”

  他的耳边只有她较之平常稍显急促的呼吸声音,他听不到她的回应,叫了一声:“傅小丝,像我这样叫出来。”

  他们一直在向谷底飞坠,直到翡翠一样的河水好像触手可及,然后是反弹,持续反弹,再次下坠。

  这时候的傅晚丝好像是才缓过来劲,拼命抱紧了白玉谦,大声叫着:“方荷,方荷,方荷……”

  最后一声,她喊的是:“白玉谦……”撕心裂肺。

  白玉谦看见了傅晚丝眼角的一滴泪。

  工作人员将他们接到了橡皮筏上,脚踏上实处的瞬间,傅晚丝双腿一软,身体无力地挂在白玉谦结实的手臂上。

  她抬头:“白玉谦,以后别做这么恐怖的事情了。”

  白玉谦看见了她苍白的脸,下意识将她揽的更紧。

  他说:“好。”并没有开口询问原因。

  ——

  是夜,他们还是将房车停在了景区的一个停车场里。

  可能是太过疲惫,傅晚丝一回到房车,连澡都没洗,就睡下了。

  白玉谦没有吵她,将手机的声音调成了静音,放在了枕头边,时不时地翻看着。

  天微微亮的时候,白玉谦终于等到了白天的信息。

  {傅思源,生于1956年,职业是医生,于十二年前病退,原因是神经衰弱,据说还曾经在疗养院住过一年。

  方荷,生于1958年,无业,大约是死于十二年前,死因是跳楼自尽。

  这是傅晚丝父母的资料,暂时知道的只有这么多,随时与你联系。}蹦极的时候,白玉谦就觉得方荷这个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想了许久,他也只能认为可能是“荷”这个字太过常见了,以至于才会觉得耳熟。

  他又在上铺躺了许久,听着下铺的傅晚丝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心里头想的是——每一个人的恐惧都是有原因的,他相信他已经找到了傅晚丝恐惧的原因,虽然方式有一点儿不近人情和残酷。

  可是,他想让她知道,她的现在和未来不会再有恐惧和孤单了。

  因为有他。

  ————

  傅晚丝并不知道白玉谦是什么时候起床的,反正她起床了以后,简易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豆腐脑和油条,白玉谦还在灶台边忙碌着。

  有多少年了?总是一个人住着空空的房子,早就忘记了一起床就有早餐上桌的情景了。

  傅晚丝愣了片刻,发现白玉谦正在看着她,她咧嘴笑笑,“我,我先去洗漱一下。”

  白玉谦拿了个洗好的青苹果“咔嚓”一口,摆了摆手说:“去吧,去吧。”

  含着苹果还能说话那么清楚,肯定是练过。

  傅晚丝没再想其他的,洗漱完毕了之后,一切如常。

  她想,生活嘛,可以偶尔怀念过去,眼光却要放向前方,但是最紧要还是立身于当下。

  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再说。

  是以,一吃过早饭,傅晚丝就找云蕾要钱去了。

  说好的呀,做了他们给的终极任务,他们是要给钱的。

  也没人说不认账,就是给的钱不多。

  云蕾给了傅晚丝一个信封,让她回房车再拆开。

  傅晚丝偏不,一接过来,就打开了,再一数完,就撇着嘴说:“桥高67米,我还想着你们再抠门,也得有十米一百块的。才五百呀!还是双人跳,你们是想说我和白玉谦是两个二百五吗?”

  云蕾乐了,笑说:“按出场费算,谦哥300,你200。”

  傅晚丝鼻子一皱:“你才2,你们整个节目组都2。”

  想来是整个节目组都继承了蒋文艺的铁公鸡属性,讨价还价没有结果。

  白玉谦说的:“日子是人过的,不管是多少,咱们钱够花了。”

  第一句话傅晚丝举双手认同,日子是人过的,同样是那么多的钱,有人能将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有人却是一顿饱来一顿饥。

  她附和:“就是,就是,大不了没钱了,咱还去卖画。”

  这就又上路了。

  其实再去的地方已经失去了原先的意义,傅晚丝是这么跟白玉谦说的:“萍壶水乡去不去都行,有些地方,就算再走一遍,也根本没有多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