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丝鼓足了勇气想要和乔贝说一句“你还好吗?”
乔贝往前走了两步,却没有抬头看她,而是开始帮助工作人员卸物品。
白玉谦也上前帮忙,物品很快就从面包车搬到了乔贝带来的平板车之上。
白玉谦这才冲着乔贝伸出了手:“你好,白玉谦。”
乔贝也伸出了手:“乔贝。”
“我知道你”,他又说。
白玉谦道:“我很荣幸。”
和乔贝一起来的叫焦城,是乔贝所在小学占用地的村支部书记。
他拉着平板车,招呼众人上路,一路走还和众人介绍着学校的基本情况。
说到关键的地方,仿佛是想要寻找共鸣,总是会加上一句:“这个乔老师知道。”
起初,乔贝还会点点头。后来,就是沉默。
说到没什么可说的时候,焦城还和众人介绍起乔贝的情况,“乔老师来这儿都快十年了,兢兢业业,不仅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还是我们村里的医生,医术那是顶呱呱的。”
云蕾下意识惊呼出声:“十年啊,那需要超乎寻常的毅力。”
乔贝意识到了对准他的摄像机,不可察觉地微眯了一下眼睛,他没有去看傅晚丝,淡淡地道:“我是在等人。”
“等谁啊?”这样的八卦,云蕾是不愿意错过的。
乔贝不肯再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罗雨别再拍他了。
没有人发现傅晚丝面上的错愕。
就连白玉谦也没有发现,他只是心中一紧,如临大敌。
傅晚丝浑浑噩噩地跟在队伍的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饭吃的太少,她有点儿晕。
她一直在琢磨乔贝的话,他说他在等人啊!
她的心怎么会这么的疼。
那是一瞬间的事情,傅晚丝忽然栽到在地。
她听见好多人叫她的名字,有白玉谦,有乔贝,有蒋文艺……最后一个叫她的人是她的母亲。
傅晚丝晕倒的时候,乔贝几乎和白玉谦一起跨到了她的身边。
可这就像是一场比赛,哪怕只有0.1秒的差距,也注定了其无法获得金牌。
乔贝看着白玉谦将她抱在了怀里,愣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医生。
他蹲了下去,摁了她的人中穴,还掐了虎口,最后又给她揉了揉一直乱跳的太阳穴。
傅晚丝似醒非醒的时候,发出了声音。
“乔贝。”她叫了他的名字。
“别等了。”又过了很久,她是这样说的。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抱着她的白玉谦,还有蹲在她身旁的乔贝听到了。
乔贝:别等了是吗?是不是因为他?
乔贝直视着白玉谦。
白玉谦焦虑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片刻。
——
等待是一件极其耗费心力的事情,尤其是自己明明知道要等的那个人,是一定不会来的。
傅晚丝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睡在了平坦的床上。
这是乔贝的宿舍,在他强烈的要求下,她被送到了这里。
至于理由……他是医生不是嘛!
而在这之前,白玉谦已经不止提出过一次,要把傅晚丝送到城中的医院。
制作组也有些犹豫,可是乔贝说:“不用,低血糖加偏头疼,来回折腾,还不如让她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
她睡的时间着实不短,以至于最先发现她醒来的云蕾,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傅导,睡醒了!”
明明是晕了好吧!
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是夕阳正在落下。
傅晚丝张了张嘴:“……”好吧,这一觉睡的可真是香。一开始还会做梦,后来连梦都没有了。
傅晚丝和云蕾正说话的时候,乔贝走了进来,拿出了听诊器戴好,又将听诊器的另外一头放在了她的心上。
他听见了她的心跳,接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没什么问题。”他好像在和云蕾说话。
“吃块糖吧!”傅晚丝的手里多了一块椰子糖,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谢谢。”傅晚丝听见了自己微弱的声音。
“不客气。”乔贝说。
——
有些人,明明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人的事情,面对人的时候,却总是不知所措。
她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