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和闷声地笑,“我都病成这样了,还能对你做什么吗?乖乖的躺下睡觉,晚上小孩要是哭闹我不醒的话你把我踢醒。”
常芭菲皱着眉看他,对方笑了笑,抓起她的手放到脸上,手心传来温度,常芭菲伸出另一只手放上去,“祁和,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他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没。”
“可是还是很烫,你等一下,我去拿体温计。”
常芭菲下床到书房摸黑找药箱,药箱放在书柜下,她捧着药箱回来,进了卧室才发现她连带着一本笔记本拿回来了。
“这是什么?”她一边问一边将体温计递给他。
“恩?”祁和偏头看了一眼,“哦,我在医学院实习的笔记本。”
“这东西你还留着吗?”常芭菲随手翻了翻,无异于天书。
“想留给我儿子来着。”
常芭菲朝他龇牙,“万一是女儿呢?”
“女儿的话我就不想让她做医生了,太累。”
“那你想让她做什么?”
“你说呢?”
“恩?”
“我们的女儿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吧。”
常芭菲笑了笑,脱口而出:“万一生不了呢?我们努力了两年不是什么成果都没有么?”
气氛有些凝滞,这个话题太沉重,两人都有意要避开。
常芭菲又翻开一页泛黄的笔记,毫无防备的看到二十三岁的祁和。
常芭菲没忍住,嗤笑一声,男人迅速夺走了那张照片,丢到一边。
“我天,那是你?”常芭菲不可置信,“你也会有......这么嫩的时候吗?”
祁和皱眉。
照片上的男人没有一丝成熟稳重的模样,脑袋上是寸板,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
“寸板还是蛮适合你的嘛。”常芭菲憋着笑说。
“我在认识你之前都是寸板,后来一直被陆续说像是从牢里放出来的,所以才换了。”
常芭菲笑着笑着,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异样,她抓着祁和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问,“祁和,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恩?”祁和被她弄得莫名其妙。
“我们结婚的两年里,你和何沐见过面吗?”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祁和还是老实回答:“没有。”
“一次都没有?”
“你觉得程当家的会让她出来见我吗?”
“所以更没有偷情过?”
祁和的脸沉下来,“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常芭菲脑子也是一团糟,但还是告诉他:“那个,你还记得我砸电脑那次吗?是有人给我发了邮件,你和何沐的艳照。但是现在想想不对劲,如果照片是以前的,那应该是寸板,这一点何沐应该不会弄错吧?但如果是在这两年内拍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在骗我。”
“就这么不信任我吗?”祁和笑了,反而松了一口气,“绝无可能,你觉得我会让她有机会拍这个吗?再说何沐也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她发给你?不可能。你追踪过IP地址吗?”
常芭菲一愣,“我,我都删了。”
“笨。”
“那会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
“肯定是你的某个前女友!”
“......”
“就说你破事一堆了。真是的......”常芭菲念叨,对方将温度计丢给她,然后蒙上被子睡觉。
“嗬,你还不耐烦了?”常芭菲骑到他身上。
“还不是你自己不信任我,就为几张破照片把电脑都摔了。”他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对哦,电脑,呜呜呜,她的电脑啊!!!
这死得还真是奇冤无比。
这一晚她睡得很安稳,大概是心头的刺被拔掉了的原因,半夜迷迷糊糊有感觉到男人起来给孩子换过尿布,但他声音很轻,尽量没有吵到她。
常芭菲心头软得不像话,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以前祁和对她好,她觉得那是他性格使然,他就是那种会对老婆好的人,无论他老婆会是谁。但是现在知道他对她好,不是因为她是他老婆,而是因为她叫常芭菲,他喜欢她,才对她好。
这种认知让她感觉她的爱得到了回应,这辈子都值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