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说这话有水分,她手头现有资金还不足以全部吃下,只是那边若是全部谈成,以五色鹿的名气,向银行贷款几千万,问题不大。
“…………”
路迟暗骂她狡猾,搞半天她早已做好准备,如若说以前路迟不相信锦西能在短时间内把五色鹿做大,如今却真的信了,这个方锦西看似不出风头,也不似多精明的,可关键时候总能有别人想不到的点子,就说旧工厂改造这回事,他和秦宴虽然关注过,却没有真正去实施,可锦西不仅考察了做了,还在第一时间把所有旧工厂都买了下来。
城区老工厂的地值多少钱,不用她说路迟也知道。
可问题是,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样做呢?再来,以前没有人这样做,锦西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路迟下意识看向秦宴,秦宴头也没抬,继续喝茶,锦西也小口品着茶,留路迟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话说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喝半天茶了,也不正经谈判一下,不对啊,这俩人到底有没有奸情?路迟忽然有种感觉,巴不得他们清清白白,没一点感情才好,要是真在一起了,一个已经够难对付了,俩人若是联手……
阿弥陀佛,他会为其他对手烧个高香的。
半晌,秦宴茶喝够了,又从柜子里拿了包咖啡出来煮,这可把路迟郁闷透了。“我说你喝半天茶,你那肾还有地方盛咖啡?”
“那叫膀胱。”
“……管它什么!你告诉我,你不会真的同意她的做法吧?她就出个地,那地值多少钱?以前那工厂都没人要的!”
秦宴终于开口了,他淡淡地瞥了路迟一眼,“是没人要,那你怎么不买?”
路迟噎了一下,心说他一向是打后卫的,你秦宴才是前锋啊,自己不买还怪他?这年头,做老二都这么难了?
咖啡香味从壶里飘来,刚才那几杯茶还不够锦西漱口的,眼下秦宴又给她倒了一杯,俩人对饮片刻,秦宴才忽而道:“准备开发哪个地块?”
“化工厂。”
“化工厂?”秦宴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喜宴地产在化工厂边上有个小区在建,正是上次遇到锦西祁静被堵的地方,那块地是前些年秦宴以极低价格收来的,堵得就是以申城人民的觉悟,绝不会允许化工厂在城区留时间长,化工厂迟早是要搬的,去年他终于等来化工厂搬迁,便开始建造小区,小区都造的差不多了,以喜宴地产的名气,这小区应该不愁卖才对,可因为化工厂刚搬迁,对面的煤厂也刚走没多久,周围环境绿化跟不上,老住户根本不愿意往这里挪,外地来买房的人又嫌附近没有太多配套设施,坏就坏在喜宴地产这块地面积不大,只够建小区,没法再扩建出菜场、超市等周边设施来,秦宴吸取香港人卖楼花那一套,提前售卖,谁知小区卖得并不理想,喜宴在其他城市的小区开发需要大量资金,便抽走了原属于这小区的资金,使得这小区眼看停工了,却停了两个月。
原来锦西在这等着他,只拿地出来,是远远不足以分一半利润的,可要是拿化工厂那块地来说话,效果又不一样,如果锦西把化工厂改造成小区,在此过程中建了菜场、学校、公园等周边设施,那秦宴这块地的房子,便可以轻易卖出。
秦宴沉吟:“你四我六。”
“五五分,后期售卖和推广由观澜承担。”
路迟听懵了,敢情锦西谁自己这么有自信?连后期都想到了,但她再专业也不可能有人家专门的策划公司专业,喜宴做了这么多年地产,难不成还不如她?
谁知秦宴却道:“具体细节还要再商量。”
“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送走锦西,路迟脸色都变了,他暗说锦西狡猾,却很不解,即便对方的地可以和喜宴的一起售卖,也不至于让秦宴做这么大的让步。
“老大,地才值多少钱?”
“地是不值钱,可若观澜真能把这些地都吃下,又是不一样。”
如今市中心一块地动辄几千万上亿,十几个老旧工厂听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细细一想却也不是小事情,喜宴目前在全国大力扩张,资金链出现了几个亿的缺口,若是能利用这个机会缓一缓,哪怕缩减利润,也不至于强迫喜宴资产放慢扩张脚步。
毕竟秦宴想的是要让喜宴地产明年在港城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