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深,不需要缝针,否则这么漂亮一张脸蛋,有疤多可惜。”医生一边动手一边说。
他动作很轻,而这类似的话我爸爸也说过,让我忍不住地想撒娇,“疼。”
“忍着点,上了药就好了。”他安慰我说。
“我先前还被人敲了,有轻微的脑震荡,现在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他笑呵呵的说:“看这伤口就是砸得不重,不会有影响。”
我噢了一声,仍然想跟他讲话,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是留了他的名片,而后亲自把他送出门。
回去的时候安意已经躺下,眼睛阖着,但睫毛在微微颤动,不知道是真的睡了,还是不想面对我。
我也不想搭理他,但仍忍不住上前掀开角落的被子,看了一眼他肿起来的脚踝,医生走前嘱咐了我,要给他揉一揉,揉到发热才好。
但我的手刚触过去,他就用力缩了一下,像是怕我不知道他在抗拒似的。
我干脆就着床边坐下,冷冷地盯着他,“不然就自己揉。”
他仍然闭着眼,不打算搭理我。
我拽过他的脚,死命按着他的膝盖,他自然要挣扎,最后不得不坐起来,伸手来扯我,我真的是被他弄得好烦躁,忍不住一声怒吼:“别动了!再动我就让人进来按着你!”
他张口欲说话,视线触及我额头上的伤口,而后与我对视,蓦然一怔,随即彻底安静下来。
我给他揉了十几分钟,揉到我手心发红的时候,他伸手拉住我的手腕,“行了。”
我松开手,扯扯嘴角,“不是打算再也不理我了?”
他没做声。
我去浴室洗手,抬头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一双眼睛跟兔子似的又红又肿,他刚刚肯定是被我这双眼睛吓到了。
我也真的是太久没有哭过了,所以才会把眼睛弄成这样。
出去的时候安意仍然没有躺下,坐在原地,似乎一动也没动。
“还跳不跳窗?”我问他。
他没吭声。
我就到床边的贵妃榻上躺下,扯过毯子刚要躺下,听到他说:“不跳了,你回去吧。”
我坐起来,仍然觉得不悦,“我想在这里睡,不行?”
他看了我一眼,翻身躺下背对着我,又是一副不打算搭理我的态度。
我就僵持了几秒,之后觉得无趣,就走回了客房。
早上起来后我捧着早餐到房间去找他,他还没醒,脚上消肿了不少,手腕还缠着我捆的绳子,因为被捆着,所以他睡得不算安稳。
我想给他解开绳子,却发现我昨晚打了死结,怎么也解不开,刚要转身去找剪刀,就见他悠悠转醒,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说话,但是眉心拢着,有些怨怼,我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起来吃点东西。”我扯开他的被子,他昨晚就一点东西也没吃。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餐盘上的杯子上,我意会过来,端着杯子递过去,他没有再抗拒,乖乖就着我的手喝完了一整杯水,而后才举了举手,“我要洗漱上厕所。”
“不行哦。”我笑着说,“你今晚的飞机呢,我哪敢松开你,洗漱就暂时不要了,上厕所的话... ...”我上下瞄了他一眼,“很容易搞定啊,别忽悠我。”
他抿唇,放弃和我争论,我端着碗在他身边坐下,把晾凉过的粥一口口送到他嘴里,他也温顺地配合着我喝完了。
我给他上药的时候他也很配合,甚至还颇为关心的问我额头还有没有出血,擦药了吗。
“怀柔政策也不行哦。”我笑着和他说明白,“别白费力气了,我们的立场都那么坚定不是吗。”
他彻底沉默下来。
“还要上厕所吗?”我问他。
他撇开脸,没有理我。
那算了。
我起身想要出去,结果刚开门就看到管家,她刚要敲门,“小姐,外面有一位姓罗的小姐找姑爷... ...”
我心里猛然一沉,“说他出去了。”
管家很为难,“她说如果见不到姑爷就要报警了。”
我冷哼一声,“那就报呗。”吓唬谁啊。
“你出去应付一下吧。”安意大发善心地开口,像是在提醒我:“她性格也是比较火爆的,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