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会之后,马车继续上路,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王城之外十里的望归亭边。
所谓望归亭,乃是王都地界与其它州城的交界之所,只要过了这望归亭,便算是真正的离开了王都地界。
大白道:“说起这个望归亭,其实也有一个令人闻之伤心见之流泪的故事。”
它也不管叶小默是否想听,便接着道:“望归望归归来无期,据说赵国有一个仕女偷偷与一名将军定了情,二人说好隔日便要上门提亲,可当时边关战火告急,将军得了君令连夜率军出城赶往边关,于是第二日只留下了仕女和一个未完成的约定。”
“仕女深情,便日日在王城外十里的坡上等那将军归来,这一等便是十年,不想终究没能等回将军,于是不到三十便郁郁而终了,后来王都人感其情深,便在仕女身前日日等候将军的坡前修建了一座亭子,乃为望归亭。”
叶小默挑眉:“这将军为何十年都不回来?难道是死了?”
“将军死倒是没死,不过是被掳去了楚国,在楚国流浪了十载,后来与一个楚女结婚生子了。”
叶小默毫不客气的指出道:“负心汉!”
大白道:“就知道主人你会这样说,主人刚刚就不应该问我这将军为何十年未归,要知道赵国王都的人都认为将军乃是战死沙场了!”
叶小默正要说什么,忽然外边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传了过来,接着她坐的马车就忽然停了下来。
“郎君,我们被包围了。”梁将军的声音带着一点慌乱。
叶小默掀开帘子,入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双深邃犀利的眼眸。
这人骑着匹黑马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紫色的官袍穿在他身上更显得身形挺拔,模样冷俊英挺——除了这个沈恒还能有谁?
叶小默看到他的瞬间便意识到自己的计划估计是黄了,也都怪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忙着计划怎么逃出赵国,却浑然忘了还有这个家伙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想要从东澄身上挖出秘密来。
真是失策啊!失策!现在到好,被人家逮了一个正着了吧?
叶小默强装镇静的从马车中下来,先是扫视了一圈包围马车的骑兵,而后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沈恒,放松语气笑道:“沈丞相,你这送人的架势未免也太唬人了吧?”
沈恒盯着面前人脸上从容的笑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很快便敛了下去,沉声道:“给我搜!”
叶小默不甘示弱:“丞相!你这是何意!”
沈恒从马上俯视着叶小默,垂下的眼里带着一抹幽深的锐意:“杜侍郎,你私藏要犯还妄想携带出城,你以为你接下来还能有活路?”
叶小默:“……”
这家伙果然什么都知道!真难为他还一直按耐得住,连马车出了城他都没有立时派兵将她拦下来!偏偏要等到她放下一切戒备的时候,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不一会儿,东曜和王卿大夫以及充当马车的赵傅师以及梁将军全部都被押解了过来。
那士兵掏出画像来一一比对,而后对着沈恒半跪下抱拳道:“回禀丞相!都是在逃的前卫余孽!”
沈恒目光如炬:“来人将杜侍郎给我拿下!”
“阿姐!”
东曜心里一急忍不住叫了出来,叶小默心里“咯噔”一声,见沈恒目光蓦然一变,便自己自己这最后一层身份怕是就要被撕下来了。
只见沈恒下马后来到被两人按住肩膀的叶小默面前,抬手忽然一抽,待束发的簪子被倏然取走,一头青丝垂落下来,那瞬间即便一贯沉稳如沈恒,目光亦是忍不住变了又变。
叶小默瞪他,这家伙,力气用那么大做什么!差点要扯下她头皮啊!
“你……你竟然是女子!”过了许久,沈恒这才回过神来。
叶小默毫不客气:“女子又怎么样!谁规定了女子就不能入朝为官了!”
沈恒又盯着她看了会儿,这才转身上了马,他抬手一挥下令道:“全部给我带走!”
然后他们全部都被押入了大牢。
大白询问她道:“主人,我们现在该这么办啊?”
叶小默蹲在牢房边上摇了摇头,本来倒是计划的很好的,结果却叫着沈恒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又想了想,然后道:“我知道的是得救出东曜,然后带着他逃出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