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该让人把他杀了!”素馨已把自己的双手抽了出来,在水盆中洗了两遍,她轻轻的用白色的棉布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我就知道,你这小贱人还对他余情未了!”宋山河一甩手,把架子上的木盆打翻在地。
素馨捂着脸跑了出去,临出门时还冲宋山河嚷道:“他虽然卖了我,可他从没叫过我什么小贱人,你除了有几银臭银子,你什么也比不上他!”
宋山河怒火冲天,心想自己真是平日骄纵坏了这个三姨娘素馨。
他一气之下便除下墙壁上的挂剑,想追着出去吓唬吓唬素馨,但门外的雷电打的太凶,宋山河心里有些发毛,他想了想,又握着剑坐了下来。
☆、杀贼擒王(二)
一声霹雳,惊的宋山河把手中的剑抖落在地上。
宋山河只觉得脖际一凉,一柄薄刃软剑已架在他项上了,他叹息一声道:“今天的雷打的可真响!”
李燕柔笑笑,道:“今天的雨下的也不小!”
宋山河已用手捏住架在脖子上的剑刃,看见林冲和朱承继正待在一旁守着,宋山河并不敢轻举妄动。
宋山河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向手中执剑的李燕柔道:“明月公主,贤侄女,你总要让我死个明白不是?”
李燕柔已点住了宋山河的穴道,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柳眉倒竖,口中怒喝道:“当日在皇宫秘道中,你带人谋害死我父亲之事,乃是我父亲亲口所诉,你还想抵赖不成!”
宋山河此时身体已不能活动,只有脸上两只眼睛巴巴的望着李燕柔,口中说道:“贤侄女,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当日我赶到在皇宫秘道时,你父亲业已遇害,你不妨细想一下,你父亲是死在什么兵器手中的。”
李燕柔握剑的手一抖,剑尖险些划破宋山河的咽喉,宋山河直吓的闭起眼,怪叫起来。
“插在我父亲心口上的那把短剑是我娘的,但是我娘和我说过,她的那把短剑在半年前就被人偷走了。”
宋山河闭着眼睛慌乱的说道:“谁能偷的了大名鼎鼎的萧二小姐的东西,那个人的本事可真不小,可惜我宋某只是个平庸小人,没有那份才干!”
宋山河的话音未落,朱承继手中的袖箭已射向宋山河心口处,却被李燕柔的软剑挡落在地。
李燕柔冲朱承继笑道,“朱大哥,你急什么,待我先审清了他,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再杀他不迟!”
朱承继冷笑道:“这厮全是一派胡言,不听也罢!”
宋山河看了两眼落在地上淬过毒药的几枚袖箭,抬头向李燕柔道,“贤侄女,当日之事,我本是死也不会说的,只为怕那幕后指使者会在我死后加害我的妻妾孩儿,但瞧今日之事,他们的话也未必信得,但求贤侄女你暂时保留我这条老命,我愿意同贤侄女一起诛杀掉那杀害李老弟的原凶!”
宋山河从地上起来,拍拍袍子上的灰土,把鬓角的乱发理平,着人把三个小妾叫来,一一打发掉了。
宋山河瞅着李燕柔呵呵的笑道:“贤侄女,当年我还喝过你的满月酒呢,那天李老弟可比当年中了状元还要高兴!”
李燕柔冷着脸道:“你别和我攀亲道故的,倒是快些把那幕后元凶指出来才是!”
“贤侄女你样貌有六七分长的像萧二小姐,脾气却有八分像李老弟,算是个女中伟丈夫!”宋山河并不理会李燕柔的胁迫,仍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大管家已经收拾好了包袱,进来向宋山河辞别,领完赏银和卖身契后,管家指着手中拎着的一个食盒向宋山河流泪泣道:“老爷你最喜欢吃我做的蒸饺,我走前最后为老爷做了一次,老爷你一定要吃完它。”
宋山河把食盒放在桌上,只见头一层放了醋碟和一双银筷子,第二层放了十八枚样式馅料皆不相同的蒸饺,最后一层却盛着一碗热汤,煨着第二层的蒸饺。
宋山河一边夹着蒸饺,一边像是在话家常似的悠哉悠哉的说道:“那天,我进了地道便遇见翠浓那个婊子,她虽然是个婊子,但是却不怎么让人讨厌,甚至还有点让人情不自禁的喜欢。”
林冲和李燕柔对宋山河的风流韵事并不感兴趣,但也没有打断他,只是垂手坐在一旁听着。
“结果我又被翠浓算计了,喝了她的毒酒,她便带着我去见了她主子,她的主子便要我为他们效力,将来自然会解我的毒。”宋山河细细咀嚼着口中的饺子,突然口中发出一声赞叹,道:“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