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当前的这个网络时代里面,信息的传播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传播途径也很广,往好了说,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足不出户就知晓天下事,但是往坏了说,例如恐慌这一类的负面情绪也可以迅速的发酵和扩散,很难封锁。
刑警队里面的值班同事接到白雪的电话还有些诧异,毕竟她用的是肖戈言的手机,所以对于同事那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号码,接通之后是白雪,并且还是提供了那么令人意外的一个消息,也是十分吃惊,好在凭借着平日里积累的职业素养,对方也是很快就消化了这些信息,表示会立刻就通知其他人尽快出发。
挂断电话之后,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白雪先去和那个环卫工人聊了几句,对方发现这三颗人头的时间跟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差异,所以也不需要去问他太多,原本白雪是想向他了解一下这个门市平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是看环卫工人实在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别说是有问有答了,就连开口都很困难,牙关紧咬,一直抖个不停。
见状,她也不想再去为难这个不走运撞见了案发现场的环卫工人,和肖戈言一起帮他把车子扶起来之后,就告诉他随时可以离开。从环卫工人的表情和反应来看,如果可以,他应该是巴不得赶快离开的,只不过因为实在是被吓坏了,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想要不靠着墙那么独立的站着都做不到,所以缓一缓。
白雪对肖戈言也又有了一点另眼相看的新认识,平时她眼中的肖戈言,从来都是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所以白雪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有点高高在上,在云端的人。
第十三章 杂货铺
肖戈言身材高大,力气也不小,有他帮忙,两个人很顺利的把三轮车重新扶正,白雪把散落在地上的清扫工具也帮忙捡了起来,放进了三轮车的车厢里面,肖戈言把车子推过去,交给那名环卫工人,环卫工人估计是想要向他们两个人道谢的,结果颤抖的嘴唇张了张,话还没等说出来,就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幸亏肖戈言把车子停在对方的面前,然后就走开了,否则就方才这一“哇”,现在保不齐他的衣服就要变成什么颜色的。
换做平时的话,地上一滩新鲜的呕吐物,这视觉效果实在是让人的胃里面有些犯抽抽,不过现在,另外那一边悬挂着三颗人头,有那么恐怖的画面冲击着神经,白雪对于地上那一滩散发着热气的秽物都已经麻木了,内心毫无波澜。
白雪从大衣口袋里面摸出一包面巾纸,走过去递给环卫工人,让他可以擦拭一下嘴角以及衣襟上的呕吐物,之后就又退回来,守在那个门市的附近,一颗心仍然在胸腔里面剧烈的跳动着,一方面是刚刚看到那三颗挂在半空中的人头,带来的那种巨大的视觉冲击,暂时还没有平复下来,另外一方面,她也很怕这个节骨眼儿上,忽然有哪个不走运的路人恰好经过,如果来不及阻拦,估计又会是一番惊天动地的惨叫,就这场景,当场吓出事来都是很有可能的。
肖戈言似乎看出了白雪的惊魂未定,他就站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尽管隔着厚厚的大衣,肖戈言手心的温度没有办法特别直接的被白雪感受到,不过有他在自己的身旁,再加上肩头上的重量,这些都让白雪觉得心里面格外的踏实,在这样的情境下,也能够找到自己的主心骨儿。
“这里面的情况……肯定是非常惨烈的吧?”白雪心里面沉甸甸的,“这人究竟是有多变态啊,竟然一口气杀了三个人,而且还把人头挂在外面。”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估计只够肖戈言听清楚而已,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不怎么适合大张旗鼓的嚷嚷出来。
肖戈言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人到底有多变态我不知道,不过想必凶手对这三名死者的恨意倒是挺深的。古时候对于犯了重罪的人,斩首之后把头颅悬挂在城门上面,这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做法,一方面可以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另外一方面这也是对死者本人的羞辱,更是对死者亲友宗族的一种打击。我觉得,这个凶手如此大费周章的把人头割下来,又想方设法用这么一种很稳固的方式悬挂在大门口,一定不会只是单单想要吓唬吓唬来往路人而已。”
白雪也想到了这一层,她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三个人的身份,到底是三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跟人结下这么深的仇恨。